江偌去了厨房,陈大娘即便现在没做什么,江偌也对她有排斥心理。
只要看见她的脸,她就会想到自己早上睁眼看到的那一幕,那脸皮囊干枯又扭曲,宛如回魂夜的鬼魅,她已有心理阴影。
更甚的是,她会回忆起她拿着刀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的场景。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幕激起了她的护犊之心,从而激发了她远离危险的本能,江偌尽量像离她远些,不和她共处一室。
江偌自己拿了午餐回房间解决,至少这样不会食不下咽。
门还没关上,江偌听见门外有人在冷嗤,这娘们儿,迟早有一天收拾她。
陈山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瞪想说话那人,还没开口训斥,刚进门的江偌折身出来,笑眯眯地问那人:你想怎么收拾我?
那男人瞧着她没说话,目光大喇喇的,不乏狠意。
江偌一直知道水火之流,不是什么好人,而瞪着她这人,可能正是个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她好似一点不畏惧,脸上笑着,目光透着违和的冷意。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推了推他,示意他看陈山。
那男人在触及陈山愠怒警告的目光时,别开了眼,自顾吃饭,但江偌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服气。
江偌想起,这人就是早上陈山威胁说要把他剁碎扔海里喂鱼的那个。
陈山扭头看了眼江偌,你吃饭去吧。
江偌笑,慢条斯理地与陈山打商量道:山哥,咱们得说好了,这人以后可不可以别让他出现在我跟前?我可真怕他收拾我,我要有个什么事,你们这一趟可不就是白忙活了么?
这人从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就很恶心,江偌是真怕他。
主屋浴室与屋檐一墙之隔,昨晚上她在洗澡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悉悉率率的脚步,随后听见这人笑声猥琐地跟同伴吐槽,说这面墙一扇窗一点缝隙都没有,只听声音真没劲。
可把江偌恶心坏了,匆匆洗完裹严实了出去。
陈山这会儿皱眉,像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那人不知道是勃然大怒还是恼羞成怒,站起身来,要往前冲,被旁边的人劝说:阿游,够了。
陈山见状,问江偌:你说怎么让他别出现在你面前?
最少离我二十米远,最好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
陈山不假思索,说:行。他看向阿游,以后你去守最外圈。
阿游以前犯过强女干罪,那方面毫无节制,平常说话下流不遮掩,陈山也有所顾忌,干脆趁机把他换远点。
山哥!阿游不敢置信,指着江偌说:这女人是个人质,你还真把她当上宾?山哥你是不是疯了!?
阿游,听山哥的,别坏了事。瘦猴是一直跟在水火身边的,在这些人中说话还算有分量。
阿游直接料筷子下了饭桌。
江偌朝大家笑了下,很假,给大家添麻烦了。
转身笑意收得一干二净。
关上门,江偌手都在抖。
在这么多边缘人士的面前叫板的压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这两天她什么也没做,没事就观察这几人,她早就发现这个阿游是其中最不服管的,表面对陈山恭恭敬敬,转头就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