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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幕后黑手(1)

季澜芷跟陆淮深说找他有点事,叫他进了书房。

进去后,季澜芷正欲开口,陆淮深就提前打断说:我知道你要讲什么,昨天小叔跟我打电话时,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季澜芷一筹莫展,跟江偌说是那么说,只要尽了义务就行,但她实际上还是想尽力争取。

你爷爷这次要是真去了,你不遗憾吗?

不会。陆淮深这话别人听来觉得冷酷,可能还会不信,但季澜芷相信他真是这么想的。

陆家这几兄弟之间的矛盾可谓是自各自懂事起就持续至今,亲戚不能共财,可这家大业大,矛盾在所难免。

可几家人从来都不是抱团,而是各自为政,各谋所求,各个都想成为老爷子归西后掌大权的一个。

老三残废之后,想找个靠山,便让他老婆出面讨好,与老二结盟,无论如何,这二人联合之后,总比单打独斗强得多。

但季澜芷也从不劝说陆清时与人联手,这家里人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没有永远的同盟,也无永远的对手。

可后来因为江偌,他们家与陆淮深关系缓和了许多,又念在陆淮深和江偌照顾陆嘉乐良多,所以她和陆清时选择在这次危机之中站陆淮深。

而且在事发之前一段时间,陆淮深提前通知了他们尽早抽身。

由于她在和陆清时谈离婚,陆清时为了挽回,把自己名下资产全部转给了季澜芷。季澜芷得知消息之后,把博陆股份该卖的卖,和博陆有关的产业资产该转的转,外人看来还是情理之中,以为她已经要和陆清时一拍两散,才会急着处理名下资产。

正因为如此,她和陆清时基本未受此次危机波及。

季澜芷本人对博陆没那么大兴趣,当时因为嫁给陆清时,所以全力支持他想做的。至于现在,脱离陆家,她毫无遗憾。

至于陆清时,他在把资产全部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无心恋战。

他们家和陆淮深现在关系,没有竞争只有亲情,或许以后还能有合作。

所以季澜芷说这些,没有别的目的,就只是希望他过去看一看。

老大老二都忙着自保,常宛和陆甚憬更不用说,只忙着捧住手中的博陆,忙着怎么把老爷子手里的股份算计过来。

当初陆重其实去看过陆终南,结果老爷子见了他,就满嘴是陆淮深和陆重不孝,陆重看似对家产不感兴趣,最终却协助陆淮深想要独吞博陆。

陆重听得烦,二话没说走了,再也不来了。其实当时老爷子刚进医院,气还没过,人又浑浑噩噩的,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些。

之后就只剩两个女儿和陆清时时不时去关心老爷子,总之季澜芷看着也是蛮心酸的。好歹当初是一言震四方的一家之主,最终病床前却如此寥落。

后来陆终南天天念叨着想见陆淮深,季澜芷实在看不过去,才让陆清时找陆淮深。被拒之后,季澜芷才不得已找上门来。

因为她觉得陆终南这一次,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季澜芷拍拍陆淮深的肩,叹道:就去见一下,要是他真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以后可以都不再来。

季澜芷言尽于此,剩下的抉择,她就没办法干涉了。

离去时,陆淮深送她出去,等电梯时,季澜芷跟他道了个歉,说:我跟江偌说了你爷爷想见你的事,本来想让她劝劝你,但我好像说得不是时候,江偌心里还有疙瘩总之,希望你们原谅。

季澜芷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在陆家,陆淮深尊敬的人仅有两个,一个是陆家姑姑陆苇云,一个是季澜芷。

此事,季澜芷的愧疚大于担心陆淮深生气。

陆淮深说: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陆淮深送走季澜芷,回到家里,江偌在沙发上坐着听歌看书,一直到吃完晚饭,陆淮深陪她下去散步,她都没说起这件事,好像季澜芷什么都没与她提起过。

此后几日里,江偌总能通过裴绍,和陆淮深避开她接电话的只言片语中,得陆终南病重,想与陆淮深见一面的消息。

终于,江偌都怕他被扰烦了,于是这晚上睡前跟他说:你去见他一面吧。

不用。陆淮深不是仅仅嘴上拒绝而已,而是真的不想去见。

江偌说:去听听看,他到底想说什么。过了会儿,没听见陆淮深回答,她补充说:我也想知道。

因为江偌这句话,陆淮深才在第二天去了医院。

江偌自然是不会跟去的,她不想看见陆终南,也懒得朝医院跑,过去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如无必要,她短期内都想再靠近了。

况且,她认为陆终南也不会想要见她。

陆淮深是翌日下午去的医院,特需病房里除了医疗仪器的声音,别无他声,室中那张病床更显得孤零零。

季澜芷说,平日里都是护工在照顾他。陆苇云人家有一大家子,不可能时时陪着,陆星叶平日里对陆终南好,部分讨好部分是真孝心,但她平日里野惯的,更不会日日守着病床。

总的来说,也就这两个女儿和陆清时一家会轮流过来看看,至于剩下的,来看过一眼,但时时让人盯着这边的情况,估计等分遗产的时候才会真上心了。

唯一常伴左右的就一个管家。

陆淮深到的时候陆终南还没醒,正好护工也出去了,管家也替他办事去了。

他走到窗边往楼下看,春阳正暖,是下午最暖和的时候,可似乎外面的温暖和热闹,都与这里无关,病房窗户紧闭,开关的设计也很高,只能打开顶部。

当初江偌住院的时候,她说这窗户开口设计得这么高,是为了防止病人轻生,会给医院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毫无根据的话,他还回她:并不是每间医院都这样。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信了。江偌有时候不太讲道理。

陆淮深撑着窗沿,盯着楼下车来车往,突然想到这样一段,他眼神不禁带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