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渔民,靠海维生,把海产运出去,才有经济来源,才能买到满足生活的物资,那岛上与外界的贸易往来只能是靠她今天来时坐的运输船,那码头那里,会不会是岛民聚集的地方?
总有人会有手机吧,总不会所有岛民都是水火手下。
江偌不知道这般想法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也许真实情况会更糟,也许这里,就是一座孤岛,所有人都与世隔绝。
江偌一路精神紧张,早已疲惫不堪,但脑中好似绷着一根弦,仿佛一睡过去就会断。
她头昏脑涨的正想得发愁,陈山走到她跟前,投下了大片阴影。
江偌都懒得看他一眼,一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到了这杳无人烟的落后破岛,绝望和焦躁正一寸寸地吞噬着她。
陈山抹去额头细汗:别丧着一张脸了,咱们兄弟几个在这儿受罪,你在这儿悠闲地跟个老太婆似的,你有什么不满足?
满足?江偌眯起眼看他,要不是你们,我这会儿该在上瑜伽课的路上,上完课我晚上可以待在暖气房里吃火锅,睡前还能点着香薰蜡烛泡个澡,而不是现在坐在土胚房下硌屁股的烂椅子上看你们劈柴,这破地地方怕是连一瓶可乐都找不出,你还觉得我该感到满足?
陈山挠挠头,不知道她在将什么屁话,不懂为什么孕妇还可以做瑜伽,为什么吃火锅一定要在暖气房,为什么洗澡还要点蜡烛。
他盯着她两秒,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个对讲机。
江偌愣住。
陈山开对讲机说:买瓶可乐回来。
江偌沉默过后,面无表情说:不要可口,要百事。
陈山按住对讲机:不要可口,要百事。
收到收到。
陈山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又朝那边补充说:再买些食材,今晚烫火锅。
收到收到。
江偌:
不一会儿,陈大娘做好了午饭,她家里食材不够,做那么多人的吃食又太费神,索性用大锅囫囵煮了一锅。
端上桌的时候,江偌看着锅里的大杂烩,毫无胃口。
陈大娘看了眼江偌,你跟我来。
到了厨房,陈大娘盛出一碗鱼汤,厨房的小餐桌上还有一道炒时蔬,朝江偌说:去取食材的还没回来,我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不管你吃不吃得习惯,反正过了时间我不给饭,你要是饿出了什么事,我不负责。还有,话先说在前头,她用下巴朝江偌肚子里扬了扬,自己顾好自己的肚子,我们这地方偏,没有正经医生,只有个看看小感冒的老头,容不得任何万一,你自己掂量。
江偌刚碰到碗筷,闻言后,手顿住。
从见到这陈大娘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怀疑觉得这人有些诡异,到现在,她确信她绝不是普通的岛民,抑或是寻常的年迈妇人。
这二十多件经历了不少事,虽然还年轻,但自诩见识不算浅薄,不认为有哪个与世隔绝老妇人将绑架看得如同家常便饭,给钱就能帮管人质。
江偌不以为然地端起饭碗,淡定地笑笑,我除了长途劳顿,身体有些疲惫,并没有什么不适,你这儿管饭管住,我能有什么万一呢?除非是,你们想让我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