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乔惠,连日来悬起的心终于放下,在那边低低抽泣,说不出话。
江偌反过来安慰她说:真的没什么大问题,您放心。
乔惠说要今晚来看她。
江偌说:太晚了,明天再过来吧,我都在这儿了,走不了的。
听到动静的程啸,也拿过手机,问她:姐,是你吗?
是我啊,你考试如何?
程啸听她声音还挺正常的,放心下来,可又很无语:你这时候还管我考试?
当然,不是说是摸底考吗?怎么样,北大清华有没有戏?
我明天也来看你,到时候再告诉你。
程啸本是舍不得挂电话,可又觉得江偌应该受惊不轻,想让她先好好休息,在陆淮深忍不住想要提醒挂电话前一刻,就掐了线。
陆淮深收了手机说:我到公寓去一趟,帮你收拾些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别去了。江偌靠在床上,不愿放人。
陆淮深很清楚她担心什么,她需要亲近的人在身边。
行,我另外再找时间。陆淮深在她身边躺下来。
江偌侧着身子,蜷缩着,放心地往他怀里靠。陆淮深躺在被子外面,江偌让他到被窝里来。
陆淮深说:我没换衣服。
陆淮深和江偌都有点洁癖和强迫症,陆淮深甚至更严重些,两人都不能接受在不洗澡不换家居服或睡衣的情况下上床,出去喝醉等特殊情况,即便如此,醒来也会换掉床上用品。
不过现在,江偌另一种情绪,暂时战胜了洁癖和强迫症。
她掀开被子邀请他:要挨着才行。
陆淮深如她所愿,进去挨着了。
但是挨着睡的晚上,其实也没那么安宁。
江偌不见时,陆淮深夜夜睡不着,如今人找着了,就在身边,可出于激动,还是无法入睡。
困极睡着后,也总是不间断地突然清醒,每次醒来都要往怀里看看,确认她是否在。
江偌惊醒次数不比他少,当身体本身的疲惫感缓解,她睡觉几乎无法进入深睡状态,每当似睡非睡的时候,心跳就会突然加速,然后睡意消散,又得重新酝酿睡意。
当天蒙蒙亮时,江偌真的有困意了,才真正睡着,可即便如此,也是噩梦不断。
睡不好觉,导致江偌第二天状态并不比前一天好。
陆淮深趁她还在睡时,天不见亮就去了华领府给她收拾东西,自己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
他回到医院进病房的时候,江偌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脸色憔悴,蹙眉看着他,没说话。
陆淮深将沾了寒意的大衣放在沙发上,推进来一个26寸的拉杆箱,不知道你要用哪些,就把你盥洗台上和梳妆台上的东西都带来了,内衣裤几套,睡衣外套各两套,其他就是些日用品,毛巾拖鞋什么的。
他说完,见江偌仍是一言不发将他看着。
他意识到不对劲,走到她面前坐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