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办公室。付德章正与市委书记邝正义的秘书王吉庆低声说着什么，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赵铭和赵一凡推门而入。

“局长，我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赵铭注意到王吉庆在场，客气地又说：“王秘书也在啊！要不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屋里有好茶。”

王吉庆严肃地望着赵铭，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付德章局长语气温和地解释道：“老赵，邝书记这边的事情恐怕比你的还要紧急一些。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完事儿我过去找你。”

按理说“老头子”发话，赵铭没有丝毫搪塞迟疑的先例。就说他一贯奴颜婢膝、趋炎附势的习性，肯定立即毕恭毕敬地告退。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显然不同以往，赵铭一反常态，执拗地在沙发上落座。

“局长，你们谈，我就在这里等着。”

旁边的赵一凡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付德章看看赵铭，又看一眼赵一凡，有些为难，想了想又说：“好吧！你先说。”

说着，付德章朝赵一凡摆摆手，示意落座。

赵一凡人虽然坐下了，可是心依旧悬着，忧心忡忡地望着旁边的赵铭。

依照局里相关保密条例的规定，非国安人员比如市委书记秘书王吉庆在场，不得讨论任何案情，但是事态紧急，赵铭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更何况付德章局长都同意，自己更没有坚持的必要。

“是一个突发状况。大禹科技拟向东海市商务局提交技术出口许可申请，如果得以通过，该公司的涉密项目技术将获批以合法形式进行出口转让。”

付德章与王吉庆对视，两人交换了眼神。

赵铭揪心地继续道：“局长，我确实没有想到大禹科技真会走到这一步，魏老大多年的心血恐将付之东流，更可怕的是如果境外企业顺利获得大禹科技的涉密项目技术，或将直接威胁我国防建设。”

“那你的意见呢？”

面对付德章的问题，赵铭索性摊牌。

“我个人的意见是，可以采取行政手段干预，不予审批或者想办法搁置，总而言之要尽一切努力，立即叫停大禹科技的技术出口。”

手机短信声响起，王吉庆掏出手机翻看。

付德章点点头，提醒赵铭说：“老赵啊！采取行政手段干预企业经营，尤其是针对一家民营企业，你想过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没有？如今是个互联网时代，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中国的改革开放不只是做做样子，而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摆在世界面前。经济的问题交给经济，政治的问题交给政治，我们作为一级国家安全机关，更要讲究依法办事。”

付德章转向赵一凡，亲切地问道：“小赵，说说你的解决方案吧！”

赵一凡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头子”居然认识他。

作为一名年轻干警，赵一凡平日里少有机会能见到付德章局长，即便是在“九一六暴恐案”侦破过程中身负重伤立大功，到医院探望他的国安局代表也不过是赵铭副局长和政治处的江涛主任。

付德章局长不仅认识他，而且亲切地喊他“小赵”，这一刻赵一凡竟有些感动。

“局长，我可不敢越俎代庖，任何决定都是各位领导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只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赵铭插话道：“对，小赵可以先讲一下消息来源。”

接下来赵一凡讲述了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