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书也自知孤男寡女风声不佳,又因着天性使然,隐隐之间和商朱拉扯些距离,一边则是慢慢端详商朱的样貌,不得不说,商朱的样貌比之他前世见过的那些流量女爱豆不知强上多少,不知觉看的有些发愣。
拖着污泥点子的衣摆已然是揉作一团,宋景书眉头一皱,不禁有些埋怨宋宣和,走路的时候拖拖拉拉,不然现在早就到了寺庙了,哪还能受的这些,一向自持自傲的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般的际遇。
正待宋景书苦闷之际,原本昏沉的商朱眼睫突然颤动了几下,接着便是几声松动的呜咽,宋景书神色大震,赶紧覆上面纱,神色有些戒备的看着商朱。
商朱伤势过重,面色还是有些灰白,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晕眩,触及到眼前泪眼朦胧的透着一双清瞳的柔弱男子,商朱的心头似是被什么给触动了一番,张张唇:“公子救命之恩,多谢,敢问公子何名?”
宋景书看似是放下了戒备,眼眸顿时虚闪了几下,将自己的嗓音变得柔柔逸逸的,一副白莲花作态:“见过女君,我是今日礼佛的丞相家的大公子,姓宋名宣和。”
宋景书心中微微一思索,这还不知是何人?万一救了一个白眼狼该如何是好,未免惹祸上身,还是报上宋宣和的名字,且先试探一二。
还未等商朱说些什么话,只听得不远处阵阵的“女君,您在哪?”
宋景书面色一变,只待商朱转身回应之际,再度回首便不见了宋景书的身影。
商朱心下微愣,看着宋景书消失的地方遗落了一支发簪,有些怅然若失的捡起放于掌心,喃喃道:“丞相公子宋宣和。”
一众来寻商朱的人看着衣袍上沾染着血迹却是僵僵出神的商朱,面色霎时一白,还以为商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朱将发簪飞快的掩入袖口,心中不免有些愉悦,今日不仅是商蘅的忌日,也是桃花凤鸣之时,一时有些失笑,商蘅病役,自己再娶了丞相家公子,岂不是双喜临门。
从后面急急奔过来的大夫对着商朱一阵摸脉,也仅仅是出血过多,日后补补就没事了。
听完后,奴仆总算是舒缓了下,瞬时想起了什么,眉飞色舞的跑到商朱面前道喜:“二王女,恭喜了,大王女过些时日便要回京了,要是王女知道了,不知是有多欢喜。”
商朱心头的雀跃还没蹦跶几下,就被小侍说出的话浇了一盆凉水,透彻心扉,恨恨的咬着牙,面色强硬的憋出一抹浅笑:“是吗?当真是好事一桩。”
商朱狠狠的憋了一口闷气,在明智的欢送下先行回了上京靖王府。
至于商蘅为何临时改了主意,皆因着
从小在宋宣和面前侍奉的小童眼眶通红的瞪着商蘅,满是戒备的样子护崽的架势护着身后的宋宣和,声音跄跄出出:“你这贼子,休要占我家公子的便宜,无耻小人。”
商蘅刚换上安神的药剂,就是等来了这样的一幕,先前宋宣和等人昏过去后,是商蘅唤来庙中僧人将其扶入偏院中疗养。
小童一醒来还是有些失神的,不过看其反应,还懂得护主,忠心可鉴。
一时见到商蘅出现在他面前,当务之急,先是划分了宋宣和和商蘅的距离,在看清商蘅身上穿着的道袍,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小声的发问:“你是妙华寺的人?”
商蘅还未说些什么,便被门外一个猛地冲出来的硬脑袋撞得胸口发疼,等到怀里的小脑袋眼睛红红的抬起头看着商蘅:“师叔,住持师傅说了,您以后就不在寺里了,你是要还俗了吗?师叔,您不要走好不好,明智不想您走。”
商蘅缓缓勾出温润的浅笑,弯下身来,轻柔的摸摸明智的脑袋:“明智,你告诉师叔,遁入空门者,是否要静心绝尘。”
明智明晃晃的眼睛满是不解,小手紧紧拉扯住商蘅的衣角。
“不可胡闹。明智。”只听得一声苍哑平静的声音传来,赫然就是一身佛衣的住持。
“师傅,妙真破戒了。”
“这是你命中应有的,妙真,你且去吧。”住持只是低低的说了几声,有些叹息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缓声离去。
小童看着一楞一愣的,床上昏倦的宋宣和手指微微松动了几下,眉头似是有些突起,似是被烦音所吵,双眸有些迷离的睁开,身子一时有些乏力,在小童的惊呼下缓缓起身。
抬手抵住有些昏沉的穴道,看着屋中甚是陌生的摆设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眸色和商蘅一时间撞到一起,猛地愣住。
“我这是在哪?”宋宣和低低的垂下眼帘掩盖自己的窘迫,他一时间和商蘅对上眸子的时候,便想起自己和商蘅之间的亲密之举,顿时耳根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