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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皇子殿下(十)

“刷啦,刷啦”和奢华堂皇的皇宫相比,这地方却是阴森的有些可怖了,往往想不到皇宫之中还有会有这般寂清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中能照明的也仅仅只是攀附在墙上抖动跳跃的烛火罢了。

猛的一声似是劈开空气的厉响传遍了地宫,就连烛火也隐隐跳动的几下,拉长了挂在墙上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的女子,很是狼狈的瘫跪在地上,身上驳杂的伤痕早已完愈,如今撕裂开来绽出的血迹弥漫出血腥的气味俨然是刚刚受伤所致。

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人身上明明是掺杂了各式各样的伤势,唯独没发出一点声来,身上沾染的血污唯独脸上还是白皙如玉完好无损的模样。

铁链晃动的声音还未消却,只听得很是嘲讽的声音轻嗤:“该不如说是女子的命真硬,这般刑罚竟还撑的住,若不是皇子殿下拿你还有用处,你早就不知死到哪里的阴冷小角落了。”

原本还寂寥无声的人似是听到了什么,眼神怔怔的发出了光,嘴唇轻扯,声音想要发出声喉咙却是一阵刺痛:“原来我还对殿下有用吗?”

这人正是被宋知意秘密调养的神似宋易欢的人忆恒,被送到这个黑如夜天的地宫也不知外面是何模样了,每每见到宋知意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照寻常人来说,长时间的压迫早就失却了神智,唯一能够支撑忆恒的精神支柱也仅仅只有宋知意能用的上她这一点了。

忆恒来到这地宫之后,每每都要练习如何更好的模仿宋易欢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一点做的不好,就会受到严惩,每每伤口还未好全,身上总会添上不少新伤,这对忆恒来说都是粗茶淡饭了,习惯了。

不如说是她心里有一种期盼,是不是只要自己从里而外只要像及了那个人,殿下的目光就会望向她,哪怕是一种奢望,起码也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忆恒本以为这段黑暗的日子还要持续的很久,却没想到自己能够这般快见到自己心中的神明,唯一的救赎,你可知,卑微到骨子里奴仆掩藏不住对您的爱慕?

忆恒伤势被调养的这般好,说的准还是宫中的药材甚佳,用的都是绝世难求之物,忆恒穿着宫侍的外袍,整张脸都被袍子盖的严严实实,由于是被束缚着双眼,双手只能任人摆布。

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扎眼出来,忆恒抬手遮住眼睛,暖意的流光明明是照在身上了,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呢?

宫中近日可谓是忙成一锅粥,先是前朝的文试虽未还未进行朝试,也是算进了不少人手,后宫里最受女帝宠爱皇子的生辰礼就要到了,最是杂乱的时候,也是最缺少人手的时候,这时候每个宫殿添置人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一小小的奴仆罢了。

总之,忆恒被带到宋知意面前的时候,神色都是有些慌张的,瞳色满是爱慕,想要抬头看向上座的矜贵少年,却是生生止住心中的自卑,只能低低应声:“殿下。”

宋知意自得知自己身份之后,性子比之以往已是沉淀的许多,一向张狂的穿衣摆设无一不用华贵,现在则是收敛些许,就连女帝也认为宋知意是长大,懂事了,索性赏下众多财物并告知生辰之后定会为他择选出称心如意的妻主。

宋知意容貌张开了些,不同宋易欢的谈笑不羁,宋知意则是带着男子的媚态,妖冶之姿,宛如一个吃人的妖精,狠狠摄住心神一般。

宋知意瞳孔忽闪忽闪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和她这般相像,却还不是她,用她的声音说话就是对她的侮辱,他的易欢姐姐是生性高傲的,尊贵至极的天上之云,纵使再像她又如何,不还是一个成不了气候的奴仆,好在,还有些用处。

如今看来,他这皇子身份也不过是女帝闲来无事养的宠物罢了,称心如意的妻主,呵,宋知意撑住下颚嘲弄的自嘲,称心如意,谁能比得上易欢姐姐。

皇权,皇权,还是这般,太女姐姐娶正君,自己随意被许下,还都是权势,唯有权势,宋知意俨然是陷入了梦魇一般。

指尖戳破的手心顺着纹路浸红了衣摆,疼痛让宋知意回复了心神,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

提着毛笔的手指猛地在纸张上落下一点黑漆的墨点,宋易欢身子猛地一颤,缓缓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微微侧手背立,眉头紧皱:“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难不成会有事变不成。”

宋易欢现下对宋知意是厌恶的,恬不知耻的男人,圈晕自己的替身当真是恶心至极,只是近日里宋知意难免有些过于安分了,让她心绪不宁甚是心烦。

“易欢,许久不见了。”

宋易欢猛地背过身来,下意识的拽住自己的护身匕首,看向坐在软榻上笑得一脸风华的女子突然楞住了,缓缓松开匕首,呼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只见商蘅神色慵懒很是熟练的捻起桌上的糕点送入嘴中。

“阿蘅,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了。”

商蘅正襟坐好,“嗯,早些时候便知道了。”

宋易欢猛地笑出声来,踩踏在地板上轻轻发出一阵响动,坐在商蘅的对面丝毫不见挚友拆穿自己身份的尴尬:“你是如何发现的?”

商蘅细细的瞄了一眼宋易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咣咚一声的放下,纤长的手指指着宋易欢腰间的司鸣佩。

“果然,是这样啊,宣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还没告诉他?”

商蘅摩搓着杯盏,清冽的扯出一抹笑容:“这种事情,任谁说出来也会吓到吧。”

“也是,不过,我眼前就有一个怪人,知晓了本殿的身份也丝毫不见恭维之意。”

商蘅站起身来动动手指,微微侧过身来冲着宋易欢浅笑:“也是,我就是这样一个怪人,谁叫易欢就是易欢呢,和你的身份没关系,你是我的挚友啊。”

宋易欢身子一僵,眼眶似是有些泛红了,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抬手试图掩盖自己的软弱,还是身为太女的尊严,宋易欢平复了下情绪,定定的笑笑:“阿蘅,你知道其实我很羡慕宣和,他作为皇室,可以这般自由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想要一份真心相待的感情,就像你和宣和一般。”

商蘅上前拍拍宋易欢的肩膀,只身在宋易欢的耳际说了些什么,还未等宋易欢回神的时候,商蘅的身影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去了踪迹。

宋易欢怔住,猛地笑得宛若一个孩子一般,自从做了太女之后,从未这般开怀了,桌上是商蘅送来的纸条,抬手拆开:“近日小心,恐有异动。”

宋易欢瞳孔晦暗不明的将手里的纸条随手扔进了香炉中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