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逝,街边装饰着亮丽的红色,一眼望去,皆是十里红妆,临街的百姓早早的起来换上新衣,满是喜悦的搂着自家孩子站立在街边,等着今日的大喜之人。
没错,商蘅今日便要同宋宣和大婚了,自是好好整装了一番,街边莅临的不乏一些姿容亮丽的男子,面色含羞的看着迎头稳坐于白马上身穿喜衣的商蘅,今日的商蘅已经显的越发亮眼了,更是将迎亲的一众女子都给压了下去,只见马上那人如同梅间一点红梢,淡然如波,只有在陷入沉思的时候才会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贵女这般仙若之姿,商蘅本就凭着一张仙隽脱俗的面容扬名于上京,至于她和宋宣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更是被说书人夹道相传,而今日不仅是商蘅的新婚之喜,更是整个上京男儿的失恋之时,世间才貌学识情深的女子本就少,而如今他们的心尖人马上就要迎娶他人为正君,更是让一众男儿黯然情伤。
商蘅为了这次婚事,可是下足了十足的功夫,早在大婚典礼之前,商蘅先是上奏靖帝增食效法,提出诸多举措解了靖帝的饥荒的困扰,更是让百姓首次得了身为朝廷官员的救济灾款。
商蘅攥紧手里的缰绳,对着对头迎面而来的初兰缓缓勾唇一笑,抱拳微微一拱,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去。
初兰面色一僵,手指攥着绳子的手被勒出了红痕,满是不甘的定定看着商蘅远去的仪仗,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喜袍彷佛就是个笑话,方才就是商蘅在看她的笑话罢了。
要说她的仪仗比之寻常人家已是华贵非常,可一对比商蘅的风华,自觉被比到了尘埃里,对方那一台台稀世奇珍的聘礼,自己就落了一头,在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一摞摞白容沉的嫁妆,估计过了今日,就会传出她初兰就是个吃夫郎嫁妆的软饭女。
要论为什么商蘅和初兰成亲的日子选定了到了同一天,一就是占星殿占扑的吉日最宜结亲的便是今日,更别提商蘅的聘礼早早的在皇宫里安了家,二是白容沉的空间灵液如今也快快失去效用,他开始慌乱了,慌着要嫁给初兰,不舍得抛弃这容华权势的日子,而何老也是看在白容沉丰厚的嫁妆面子下勉强应了白容沉进门。
而这不仅是造成初兰不满的原因之一,只因商蘅发放的请柬上面渡了层真金,就连上面书写的书法都是请了当朝大儒书写而成,当初初兰听到这个消息,满是不屑,全当商蘅被宋宣和迷乱了眼睛,竟会铺张浪费,满满的都是暴发户,强撑着一点文人的酸腐面子。
如今,听到的更多的是羡慕宋宣和寻了个如意妻主,满是钦慕羡慕,而她彷佛就是个附带的一般,成为百姓们闲谈的话题,说她瞎了眼睛,不要这么好的夫郎,幸好她放下了大殿下,才让他们见到世间也会有这般真情。
商蘅牵着缰绳一步步朝前走着,心中满是雀跃,直至从靖帝手里接过宋宣和的手,满是柔意的看向带着面纱的宋宣和。
宋宣和早早的起身准备,但是因为太过兴奋了以至于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仍是精神奕奕的样子,很是紧张的想要见到商蘅,两人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对视一眼,满是羞红的移开。
宋宣和紧紧攥着衣角,泛红的耳根好在有着面纱的遮掩,微垂着眼帘心中满是满涨,他的阿蘅今日盛装如此好看,他从未知道一个人竟能将一身红衣服穿的如此清丽脱俗。
靖帝满是满意的看着自己选定的人选,果然没看错,不仅文治武功皆是大才,对待宣儿也是从一而终,靖帝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今日便要嫁人了,只觉得眼睛有些泛酸,暗暗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再三嘱咐了商蘅定要好好善待宋宣和才作罢。
商蘅轻轻牵起宋宣和的手指,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坏意,小指轻轻浮动着宋宣和的手心,暗暗画了一个小心,宋宣和面色羞红,知道商蘅的小意思,还有些动怒的瞪了她一眼,直至将宋宣和带入鸾车之后,翻身上马冲着宋宣和满是清浅又是扯动人心的笑意。
宋宣和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角,心跳渐渐加快,飞快的瞄了一眼坐在马背上的女子,今日他便要成为她的夫,夫妇一齐身,相爱白首约,满满的幸福胀满了心房,默默回想着两人相爱的点点滴滴。
白容沉本就是居于将军府,于礼来说直接在将军府拜堂即可,可是碍于初兰的面子,才提出环街一周的法子,初兰本就自尊心极高,自是不愿旁人说自己在婚事还是这般不上心,不过,却是碰上了十里红妆高出一筹的商蘅。
只不过,运气不好的是,恰好逢街游行之时,碰上了接宋宣和出宫的商蘅,两队一人一时相对,这规模便能看出来。
百姓们自是能看出来,初兰原本在上京女子中显得都要出众的面容此时只能沦为商蘅的陪衬,就连白容沉一掷千金打造的流云并苏也只是挂在轿子上当挂饰,而在宋宣和的鸾车上可不仅仅只是华贵两字就能描绘出来的,这鸾车本就出自商蘅之手,上面的挂饰无一不精致巧美,与之相对比,白容沉的花轿却是落了不只一分。
商蘅对上初兰,缓缓露出一抹浅笑:“没想到今日又见到少将军一次,还以为少将军现下早已拜堂成亲,未曾想还在游街。”
初兰面色一沉,看向商蘅身后的鸾车,只觉得满是讥讽,面色淡然道:“容沉一人来上京嫁与我,自当是要顾及许多。”
“既是如此,恭喜少将军新婚之喜了。”商蘅闻言轻轻皱了下眉头隐晦的看了一眼后方的花轿。
“同喜。”初兰眼眶殷红的攥紧缰绳咬牙切齿说道。
“既是同喜,不知少将军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先行,毕竟今日吉时不等人。”商蘅轻轻一笑对着初兰清浅的一言。
初兰的府邸本就在附近,而商蘅等人的新府邸还有些许距离,论品职,也是初兰想让于商蘅,初兰纵使心在不甘,也不敢现在在街上和商蘅冲撞,不然日后传出的谣言便同她再也脱不开干系。
初兰神色隐晦,压下心头的躁意,随意的摆摆手,商蘅自是不愿耽误时辰,只与初兰打了个照面,便带着人马离开。
白容沉坐在轿子里自是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手里拿着的绢帕恨不得撕裂,面色狰狞的咬牙:“宋宣和,又是你,你真要与我这般不对头吗?”
白容沉心思阴沉,不禁有些哀怨于初兰,对方这般下自己的面子,作为妻主这般没有骨气,当真是没用,近日他的脾气越发不受控制,越发暴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掏出怀里的灵液一口饮下,最近的一切让他烦闷,先是自己好好营造的名声被毁的干干净净,再是灵液的功能越发的稀薄,还有那个死缠烂打的该死老者的家人,偏偏说是吃了自己开的药才死了人,呵,旁人死了,关他何事,付了银钱还不知足,当真是下贱。
商蘅面上带着愉悦的笑意,5201飞到商蘅的肩膀上满是跳脱:“宿主,你果真说对了,方才本系统扫描了一下那个白容沉,果真他身上灵液的能量越发少了。”
“灵液这种东西本就是稀少之物,却被这白容沉浪费了许多,心思纯善的人才能更加有效利用灵液的能量,发挥其中的神奇,而现下白容沉心里满是自己的私心,以至于灵液的能力越发稀薄,甚至还隐隐掺杂了一些毒素。”5201很是絮叨的在商蘅耳边闹来闹去。
商蘅听完5201所说,暗暗下了心,果真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白容沉自己造的苦果自是要自己一力承担,而灵液空间这等之物,放在白容沉手里还是太过危险,找个机会要回收回来让5201吸收了。
不过,现下,什么都比不过阿宣。
商蘅满是温柔的牵下宋宣和的手指,轻轻道:“阿宣,终于娶到你了。”
宋宣和身子一僵,看向商蘅的眸子满是灵动,微微压低了声音:“我也是,阿蘅。”
商蘅将宋宣和二人自是面带一抹幸福的浅笑,对着朝堂上一众人拜了天地,进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商蘅缓缓提起一壶清酒,给宋宣和倒了一杯,印着红烛的泛红,将商蘅水润的眸子看的越发通透,感受到一抹视线的宋宣和面色微红的接受抬头饮下。
商蘅看着掩着面纱下轻抿酒杯的宋宣和,只觉得自己只是饮了一杯,便醉了,不受控制的轻轻摘下宋宣和面上的红纱,轻轻拂过宋宣和饱满的双唇,对准印上去,二人满是僵持的双双躺在床上。
而夜晚也才刚刚开始,随即一件件华贵的红衣内衫从帘子里扔出,对准一室的春光燃起半段的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