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老婆:那不是还没买吗?不是嫌贵吗?说刚分家没钱,磨来磨去,还不是想白要吗?那是没收的,是公家的财产,谁能白给出去,那不是损害集体利益嘛。
村支书想了想,转头对张小鱼说:是有这么个院子,里面还是青砖大瓦房呢,偏了点,旧了点,破了点,但修一下是不错的,准能住几十年呢,就算村里新修的屋子都不定比得上。原来是地主家的管事住的,没收后一直当村里库房用呢,就是偏了些,挨着林子,但围墙高,进不来野物。就是贵了点。得两百块钱。
现在农村盖新房子也用不了二百块钱。宅基地是划分的,材料是自己准备的,盖房子是大家帮忙的,就请个饭,算下来也不过一百多远,好点的才二百上下,可那是新房子。这旧屋子要住还得花钱修,算下来得将近三百元,对农户来说,那就是巨款。
村支书也知道这回事,不然有意的人家不会一直磨,就算不能白要,那也不能交这么多。
都知道划算,可谁家能有几百块存款啊?借也借不了这么多。
村支书只好解释:两百块钱看着多,可真划算,都是青砖大瓦房,照着能住百年建的,当年我爷爷都跟着去干活的,我爷爷都说,那房梁的梁木,都是从外面拉来的,连围墙都是砖墙,原来围得大得很,塌了几处,村里就拆了些,缩成小院,多出来的砖头好几家都拿去盖屋了呢。你要是能买,我就给你办了。
张小鱼当然是买了,这种好事咋能不抓到手里呢?
好在她这样衣锦还乡的样子,利索的拿出两百元也没引起书记的怀疑,很快就办了手续,书记说:你这户口还在,没销了,你女婿入户的事情好办,你们年龄不够不能扯证,先落两个户口,这在村里登记好了,什么时候去乡里盖戳就行。但这房子是上面有登记的,得去县里办房契。着急的话,明天就去。
书记老婆问:你们这晚上的没住处,要不住家里吧。
张小鱼:我们去大柱叔那里住几天,明天办了手续,这几天就好收拾出房子来。
张小鱼千恩万谢的走出来,院子里人还没散呢,都围上来问长问短的,就在这时候,张小鱼听到一声喊:巧儿,俺是你水根哥,俺爹让来接你。让让让让,俺带着家去,别挡道啊,这多晚了,有事明天问。
张小鱼惊喜的看着黑脸健壮的大小伙子:水根哥你长这么高这么壮了啊。几年不见,黑瘦小子变成了黑壮汉子,脸上还是熟悉的笑。
韩小笑早就听张小鱼说了好多次这个水根哥,对这个一直照顾张小鱼的人还是很好奇也很好感的,赶紧叫一声:水根大哥。
张水根慌忙的摆手:当不得当不得,哎,你是巧儿的同学吧?长得真俊啊。
韩小笑灿然一笑:我是小鱼的,恩,巧儿的未婚夫。
这会成了张小鱼脸红了,她,她这不是为了应付大家嘛。
韩小笑:应付得好!
张水根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啊,原来这样,挺好的,我们巧儿可能干了,长得又好,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欺负你们。
村支书家的人散了,关上院子门回屋,村支书埋怨老婆:你看你出的啥主意,那屋好几家都盯着呢,这给了张巧儿,那其他人还不得恨死我?
他老婆插好门扣,听着爹妈和儿子都回屋歇了,拉着他进里面,村支书:干啥干啥,老娘们了还这么不讲究一边嘿嘿乐着往屋里走。
书记老婆:美得你,想什么好事呢,让你看东西。
村支书:啥东西啊?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啥都是好东西。
书记老婆打开张小鱼送的包,小声:看看,你倒是个见世面的。
除了两条腊肉一包点心,还有两个盒子里分别装着一块手表,支书立刻合上盖子:看来巧儿她姨在新省日子挺好。
书记老婆撇了撇嘴:啥她小姨,再是亲戚也不能给这么好的东西,我猜是她那个小女婿家背景不简单,这么个人,一看就是好吃好喝养得好的孩子,咋就来当上门女婿了呢?
村支书:你不懂,现在的情况不大好,城里有些乱,那些有权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落马了,新省也不例外,这是给孩子安排后路呢。
书记老婆:那咋办?给退回去?不舍的看着两个盒子,两块手表啊,给自家两个儿子娶媳妇都可以了。
村支书:退啥退,上门女婿能有啥问题?咱啥都不知道,上门了就是村里人了,谁来都这样。
不提村支书家里的商量,张小鱼和韩小笑去了张大柱家,又是一番热闹。
几年前大家都回村了,灾情已经过了,张大柱和张水根勤勤恳恳干活,这几年收成也可以,张水根也到了年龄,年前才娶了个媳妇,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挺好的。
张小鱼拿出馒头和肉来,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就被张水根媳妇叫刘桂花的小媳妇给安排到厢房里住了,一个东厢房一个西厢房,倒不是不承认韩小笑的女婿身份,但那不是没办席嘛。
农村里结婚,不扯证不要紧,但不办席就算不得结婚,所以两人还是未婚夫妻。
好在两人住韩爸爸战友平房里的时候,也都是分开住的,韩爸爸对这个非常注意,让老阿姨监督着,生怕青少年意志不坚定年少轻狂,给做了什么错事。
两人乖乖的抱着行李各自安置了。这段时间的奔波,终于踏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