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陵南弓道部第一次杀入县内决赛,本周末将是决定第一个代表神奈川出线的队伍的日子,千春暂时从电影社告假,每日都在弓道部待到日落时分才回家。
天野这些日子忙于采集淘汰赛和校内日常训练的素材,顺便搜集了各个赛区的战况,除了湘北那一14区之外,其他赛区倒是不出所料,只需静待半决赛的到来。
“啊——我真是气死了!我的计划!”天野咬牙切齿:“仙道那个家伙!”
午休时间,千春在买咖啡的路上突然被天野揪到一边的操场上听他吐槽仙道。
据说,仙道在答应拍摄的48小时之内就改口说“这种事还是留到暑假以后再说吧”。
千春低声说道:“唔,果然是缓兵之计。”
为什么仙道突然改口了呢?
因为陵南篮球队今年的训练真的很苦啊,他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抽时间拍电影呢。
千春自然而然地这样想到。
“什么缓兵之计!”天野坚持认为自己被鸽了,并决定在篮球队的纪录片里疯狂捕捉仙道在对手面前吃瘪的瞬间,以此作为报复。
千春:“……”
这种瞬间真的存在吗?
“hey,你不要以为那家伙无所不能天下无敌!”天也坐在台阶上,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今年他的对手可是海南的牧绅一,牧绅一啊!”
“诶?阿牧哥……啊不,牧前辈?”千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受知春的启发,千春周末在家抓住清田,就“如何亲切又不失尊敬地与牧前辈面对面交流”一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最终成果是千春被清田彻底影响,至少在私下里接受了“阿牧哥”这个称呼。
“仙道学长不是小前锋吗?怎么会跟牧前辈是对手?”
“他现在已经在打后卫了,是他们教练的秘密计划,应该等陵南正式跟海南交手的那一刻才会公布。啊,真让人期待啊!哈哈哈——”
不用说,天野期待的不是什么世纪对决,而是期待着一向从容不迫看似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简直超脱到不像高中生的仙道被另一个更不像高中生的第一强敌逼到山穷水尽时,一向从容不迫看似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仙道会不会产生裂痕。
唔,这么一想的话,那天的比赛是有点值得令人期待。
千春颤了一下,感到自己的想法非常危险。
不过,上周因为纪录片的关系,她几乎每天都不定时地出现在篮球馆,也经常能碰到仙道。无论当日的训练有多繁重,他总是能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澄澈的目光里不曾流露出丝毫的压力。
她也能笑着回应,自然地说“学长日安”,“晚上好”,“训练辛苦了”之类的问候。周五下午那天训练结束后,仙道甚至以为她每天都会去,道别时说了“下周见”。
“下周”已经过去了一半,今天是星期三,她还没有见过仙道。
千春从没想过自己构想出来的结果会提前二十年到来,像是一个一直在台下苦练的替补演员突然有了上台的机会,上天还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走。
知春鼓励她主动追求,至少要向他告白一次。
“如果他最后找的女朋友没有你想象的好——甚至对方还不及你,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知春抛出了一个疑问,害千春苦思了好几日。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想过什么样的女性能入得仙道学长的青眼。
天气逐渐炎热,千春仍是一身袴服。她走出弓道室来到水管前,掏出手帕沾了一点凉水擦拭额头脸颊。中庭高大的树木投下的阴影一直延伸到两侧的走廊,天色将暗,参与社团活动的学生也大多回家,只剩下少数体育类社团的学生还在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