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相思赶到姜水畔，瞎眼夫诸轻笑道：“好了好了，都来了，相思，你这还受了伤？咋就没死呢。”

相思无心打理瞎眼夫诸，他落在地上询问道：“怎么回事？”

瞎眼夫诸抢在三只大妖前答道：“相思，你得问嬴姝。”

相思抬头望向嬴姝，嬴姝目光躲闪。

小白龙抛出巫力水珠，相思看过后震碎巫力水珠，他抬头瞥向瞎眼夫诸，喝道：“瞎眼畜生，把嬴墨交出来。”

“要为那个小丫头和孱弱的木灵报仇？你找错人了。”瞎眼夫诸自然不会交出嬴墨，温笑看着相思。

相思摇摇头，说道：“瞎眼畜生，你要是要我和嬴姝决裂，这点鬼蜮伎俩可不够看。”

瞎眼夫诸裂开嘴笑道：“小白，告诉可怜的相思真相吧。”

龙皇喝道：“相思，和他们废话做什么，先联手杀了他们再说。”

瞎眼夫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打量着相思，好似在询问，你听不听？

“说。”相思吐出一个字。

小白龙有些犹豫，他深深地瞥了脸色惨白的嬴姝一眼，朝相思说道：“相思，你当真以为龙皇大人会真心实意对你？你当真以为嬴姝和那青鸟一样对你死心塌地？”

“闭嘴。”龙皇喝道。

“继续说。”相思盘坐闭目调养伤势，他很想知道瞎眼夫诸和小白龙到底知道些什么，龙皇和嬴姝的神色出卖了他们啊。

“龙皇大人想成神，当然，成神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你，”小白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龙皇大人到底想怎么成神，但四海龙族都成了牺牲品，你觉得你呢？对了，嬴姝自然也会成神，代价还是你。”

当相思把目光投向嬴姝和龙皇时，两人面色好看了一些，龙皇见避不过去，说道：“没错，相思，本皇是想成神，以前也想过让你当牺牲品，但现在，你觉得我能吗？”

相思暂且相信龙皇，当他把目光投向嬴姝时，嬴姝躲躲闪闪。相思始终没有移开目光，嬴姝支吾其言。

嬴姝并没给相思答案，她叹息一声，说道：“相思，你相信我吗？”

相思摇摇头。

白泽遗言有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相思没做到，当他在神农山解开帝女青鸟身上的絺衣时，两颗心毫不保留地敞开。

嬴姝忽然惨笑一声，她准备离去时瞎眼夫诸喝道：“嬴姝，你祖父的命在成神面前不值一提吧？”

嬴姝顿住身形，当她转过身时眼泪婆娑。

瞎眼夫诸轻笑道：“那个小丫头一命换不了嬴墨一命，不知晓你祖父的命能不能换龙魂？”

嬴姝祭出龙魂，龙皇皱眉道：“嬴姝。”

“抱歉，义父。”嬴姝跪地朝龙皇磕头。

当嬴姝起身朝瞎眼夫诸走去时，瞎眼夫诸再也掩饰不住垂涎之意，当龙魂入手，龙皇仿佛瞬间衰老，发出一声轻微又冗长的叹息。

瞎眼夫诸收了龙魂，终于把嬴丑交给嬴姝。当嬴姝要求将嬴墨一并交给她时，瞎眼夫诸笑道：“拿本源水灵之力来换。”

嬴姝没换，瞎眼夫诸戒备地望着相思，笑道：“相思，我实话告诉你，小白不知晓龙皇和嬴姝要什么，我知道，他们一个要你去炼化混沌之力，一个要你的五行之力。至于混沌之力嘛，阴阳法则发于混沌法则，阴阳法则也可以倒修混沌法则。”

相思心如莽原一片，冰冷凄凉。

当帝女青鸟使出一招时间溯洄，一切从大墟开始，龙皇正是要相思去炼化阴阳法则。

龙皇急切喊道：“相思，你忘了？本皇是要你晋升仙尊境斩杀北海怪物。”

“一举两得嘛，反正我和你一样，都是龙皇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瞎眼夫诸笑道，“龙皇大人真是英明啊，如此一来我和相思鹬蚌相争，您在后边坐收渔利，甚至还能得到初生混沌之力！”

龙皇皱眉道：“相思，别听瞎眼畜生的，他是要离间我们。”

“信与不信，你自己衡量，告辞了。”瞎眼夫诸带着嬴墨、小白龙往北而去。

“义父，我会还龙魂的损失的。”嬴姝朝龙皇作揖，转身对相思说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

相思心灰意冷，摇摇头说道：“龙皇大人，小子立天道誓约放你自由，这主仆契约自然也受天道契约压制。小子手掌不大，肩膀也稚嫩，仙魔也好，夫诸也罢，小子就不插手了。”

“我，相思，以鲜血向神起誓，向天道起誓，不再以主仆契约约束龙皇，”相思立完天道誓约，抱着花枝篮子，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相思的背影不淡薄，也不寂寞，更有满满的洒脱。

龙皇望着相思渐行渐远的背影，叹息道：“嬴姝啊，为父一直算计，算计错了吗？”

嬴姝避而不答，只说道：“义父，我走了，龙魂，我会补偿你的。”

尽管龙皇境界大跌，但底蕴还在，帝女青鸟从遗忘岛永生者子璞那里领悟时间法则，又改写光阴岛他都知晓。他叫住嬴姝，说道：“嬴姝啊，陪父亲说会儿话。”

嬴姝停住，龙皇端详着嬴姝，温和说道：“嬴姝啊，告诉相思真相吧。当然，相思可能不信，为父这就去光阴岛。”

“义父，算了吧，虚无缥缈的事情。”嬴姝劝道。除了虚无缥缈，另一层面是嬴姝不敢面对相思，是自己自作自受。

龙皇心意已决，告诫道：“嬴姝，相思心寒了，是为父的错，可他不能放下一切，只有他能守护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