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担心该如何养活鱼儿嬴姝，刚出水鱼儿又变回嬴姝模样，正好被相思横抱着，相思连忙松手，道歉不止。

“你怪我吗？”嬴姝咬牙，颔首问道。

“哪里会怪你，是我一直错怪了龙皇大人。”相思矢口否认。

“我义父死了。”嬴姝说道。

相思还担忧战事，点头敷衍道：“小白龙都和我说了。”

“算了，走吧。”嬴姝招来玄鸟，往西而去。

相思一脸苦涩，龙蠡还在化龙池，自己跑回去？他眼巴巴望着嬴姝，嬴姝并没有等他的意思，甚至头也不肯回。相思只好奔跑，期盼着朱鸟过来报信，也好载自己一程。

又是哪里得罪她了，相思很不解。

朱鸟惊啼，相思连忙挥手，朱鸟飞到嬴姝身边，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相思摸了摸鼻子，自己这个人族帝君也太没牌面了吧。

好在嬴姝终于驾驭玄鸟落在地上，相思远远站着，嬴姝说道：“还不上来我走了。”

相思忙不迭奔跑过去，爬上玄鸟背。

“你，还好吧？”嬴姝问道。

相思两手揪着玄鸟羽毛，点头讪笑道：“还好，掉不下去。”

“我不是问这个，”嬴姝咬咬牙说道，“怕掉下去你可以搂着我。”

相思依旧抓着玄鸟羽毛，没心没肺笑道：“我挺好啊，本来半死不活的，现在又活蹦乱跳；什么都没做，又捡了个人族帝君，走到哪都能抖擞威风。”

玄鸟忽然急促飞行，左右颠簸，相思越发抓紧玄鸟羽毛，可惜还是从玄鸟背上跌落下去。

“魔化。”相思喝道。

魔气如波澜荡漾开，相思干脆闭上眼睛，反正也摔不死。

“玄鸟，去。”嬴姝驾驭玄鸟急促飞行，在相思落地前接住了他。

“你入魔了？”嬴姝眉头轻皱，眼睛里藏着不悦。

相思连忙恢复本来模样，讪笑道：“没事，我还是人。”

“为什么入魔？”嬴姝声音加重一分，明显带着不悦与生气。

“从私心讲为了变强，可以守护我在乎的人，只有强者才配守护别人，弱者只能看着身边的人……”相思没说透，改口说道，“说得远一些，谁不想当个大英雄，像相叟那样，像龙皇那样守护一方天地。”

“大英雄，未必就好，”嬴姝催促玄鸟慢慢飞行，说道，“相思，你祖父未必希望你当大英雄。”

“他想。”相思对此深信不疑，那位纵横古今的相叟何尝不想让自己当个大英雄，只是自己不争气。

嬴姝也不和相思空口争辩，说道：“相思，你祖父曾两次拜访我义父。第一次，他纵横人间，便是蛮荒妖域的苍梧老妖也拦不住他，苍梧老妖让相叟来找我义父，我义父也没拦住他，相叟踏上登神长阶，好在没给人间带来灭顶之灾。第二次，相叟以一缕灵魂投胎为人，他找到我义父时唏嘘不已。”

相思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和嬴姝再做争辩，开始闭目养神。

当嬴姝问自己“还好吧”时，相思何尝不知晓她问的什么。不好，心上千疮百孔，只是嘴上不说没人知道。

白泽死了，孟鱼死了，孩子死了。

义父成了叛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