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方台初生城观望的老炎帝姜执轻声叹息,朝身边手持神农弓的姜太初说道:“敖玄前辈托大了呀。”
姜太初凝视天穹之上,先前他曾试图镇守天门,防范登神长阶上的仙魔来袭。等到老炎帝姜执再度叹息时,姜太初才应道:“敖玄前辈,是想一劳永逸,可惜我们帮不上半点忙。”
“一劳永逸?”老炎帝姜执一怔,显然在困惑伪神敖玄是否有以一己之力对抗灭世鲲鹏海离子与瞎眼夫诸三人组的实力。
或许没有,单单是一个灭世鲲鹏海离子便让伪神敖玄吃尽了苦头,何况是再有一个让灭世鲲鹏海离子都忌惮不已的三人组?
那三人组显然试图将一切吞噬殆尽,以至于逼迫不可一世的灭世鲲鹏海离子低下骄傲的头颅寻求伪神敖玄帮助。
伪神敖玄非但没有接受灭世鲲鹏海离子的联手,反倒奚落他一顿,倒不至于让灭世鲲鹏海离子转投瞎眼夫诸三人组一方,但总归是个隐患。
灭世鲲鹏海离子夹在两方之间,显然有些难堪,尽管恼怒伪神敖玄的作为,但依旧没有选择倒向瞎眼夫诸三人组一方,倒有些两面为难的模样。
“海离子,成为本神的附庸吧。”山李山二狗昂起硕大一颗狗头,猩红舌头舔舐之间,如同在品尝灭世鲲鹏海离子的血肉滋味。
那一直不言的思归这会儿跳上城头,忧心忡忡道:“外祖父,敖玄前辈只是一道化身。”
只是一道化身。
只是一道化身如何对付灭世鲲鹏海离子与瞎眼夫诸三人组?
老炎帝僵住默默点头,唏嘘道:“难怪敖玄前辈他不与灭世鲲鹏海离子联手。”
可他该如何应付?不过一道化身。
别无他路。
伪神敖玄往前一步,朝灭世鲲鹏海离子与瞎眼夫诸三人组讥笑道:“老朽曾也是神,亘古不灭的神灵,尔等宵小,承受神灵的怒火吧。”
“大言不惭,”瞎眼夫诸嗤笑一声,但并不敢小觑伪神敖玄,扭头朝山李山二狗与魔仙王八臂莺歌说道,“好兄弟,别大意。”
“大地奥义,”伪神敖玄低头扪心,不让人看见他的神色,片刻之间,他喝道,“镇守天门十三年,负罪归返朝天阙。”
那一日,老神敖玄一句“镇守天门十三年,负罪归返朝天阙”,天门大开,登神长阶现世。
那一日,有一剑自登神长阶归返。
“负罪之人轩辕少阳再活一世,赎前世罪孽,斩叛逆之人,扶初生之土。”那一剑自天门而来,剑鸣咻咻,一颗硕大头颅落地,死不瞑目。
“莺歌,你玷污了故人的帝兵,”那持剑之人悲悯凝视落在地上的头颅,转过身,他面对初生城,与老炎帝姜执四目相对。
一别多年,物是人非。
“莺歌兄弟!”瞎眼夫诸悲戚流泪。
山李山二狗摄来莺歌首级,大快朵颐。
轩辕少阳持剑转身,只一眼,他欣慰有余。
镇守天门十三年,负罪归返朝天阙。
人间无恙,人间依旧,人间至此还未沦陷。
也快了。
“绝不会,有我轩辕少阳在此,人间不再苍夷。”
初生城处于一种沉默的震撼当中,大多数人还记得曾经这位人族领袖,他是何等意气风发,他又是何等冷漠绝情。
一剑斩杀魔仙王八臂莺歌,神采更甚以往。
“瞎眼夫诸,”轩辕少阳慷慨陈词道,“当年我刺瞎你一眼,今日我取你狗命。”
瞎眼夫诸从莺歌陨落的悲痛中缓和过来,他冷漠地与轩辕少阳对视,不言也不语。倒是山李山二狗大快朵颐一顿,舒畅地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舔舐舌头,笑道:“轩辕少阳,想不到你还有今日。”
“我曾镇守天门十三年,覆灭仙魔百万;我亦归返初生之土,惩奸除恶!”轩辕少阳提剑而起,一道磅礴剑气如影随形,磅礴威压笼罩在初生之土之上,朝瞎眼夫诸与山李山二狗袭杀而去。
那渺小一人,与山峦大小的瞎眼夫诸和山李山二狗搏杀,剑气与吞噬之力交错,绵延不绝。
“海离子,我在等援军,你又在等什么?”伪神敖玄爽朗一笑,步步凌空与遮天蔽日的灭世鲲鹏海离子对峙,又自问自答道,“等死!”
早已超脱人间极致,甚至放眼第二纪元光阴河也是无上存在的生灵搏杀,这等场面绝非人间能干涉的。好在有伪神敖玄释放大地神力庇护初生城,免得遭殃、
无上生灵在搏杀,初生之土在沦陷,唯有一座初生城,坚不可摧。
“朝天阙!”轩辕少阳疯狂i抽取日月光芒,似乎在准备一个大杀器。
那一日,天地失色,唯见一炳轩辕剑垂悬天地之间,白昼分明。
瞎眼夫诸生性谨慎,急喝道:“二狗,退。”
山李山二狗实在不愿退去,瞎眼夫诸又喝道:“莺歌怎么死的?”
轩辕少阳自天门归返,实力卓绝,虽说有伪神敖玄的伎俩迷糊众人,但他一剑斩落魔仙王八臂莺歌头颅是事实。山李山二狗不再执拗,纵然不愿也与瞎眼夫诸一道退去。
“海离子,老朽奈何不得你,但你也不见得奈何得老朽。”伪神敖玄畅快与灭世鲲鹏海离子搏杀,所说他攻势不强,但胜在皮糙肉厚,任凭灭世鲲鹏海离子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他。
山李山二狗与瞎眼夫诸急速退去,轩辕少阳依旧在积蓄磅礴的日月光辉,更有磅礴五行之力汇集其中,气势逼人。灭世鲲鹏海离子难免为自己退路担忧,悲愤之间,身形消散,化作无尽鲲兽,尽数归返四海。
“敖玄,有能耐炼化人间气运,否则本神不死不灭,”灭世鲲鹏海离子声音自四方传来,“大鹏终会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