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齐修之死，乃是端禅所为。”端禅仙尊用平淡如水的语气收尾，仿佛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相思越发警惕，只要端禅仙尊有一丝动手的迹象，他便要求助伪神敖玄。

“是齐修让端禅杀了他，”端禅仙尊面露温笑，说道，“齐修不死，阴阳二灵无法认端禅为主，端禅亦无力抗衡那位世界毁灭者。”

相思有太多的疑惑，但眼下他无法纠结，也不开口，等着端禅仙尊或是继续讲下去，或是出手。

“齐修尝试祭炼阴阳二灵，但他祭炼出来的，也是伪灵，所以齐修最终选择了上元仙帝的本源阴阳二灵，”端禅仙尊自嘲道，“端禅杀了齐修，但没愧疚不已，所以没取阴阳二灵，只祭炼了伪灵。”

相思忍不住嘲弄一句：“端禅，你说你没取阴阳二灵，那如今在何方？”

“本源阳灵在天帝手里。”端禅面带和煦笑容，和煦如春风拂面。

阳灵在相思手里！这绝不是堂陀仙帝留下的堂陀仙剑之灵小剑，而是自己那颗本源阳灵之心。那颗本源阳灵之心属于阳灵白泽，阳灵白泽乃是相叟祭炼的阳灵。

见到相思震撼与狐疑神色，端禅仙尊问道：“天帝不信？”

不是不信，是实在匪夷所思。

“天帝与相叟的谨小慎微如出一辙，”端禅仙尊也不知是在骂相思还是在赞美相思，他继续说道，“相叟对阴阳法则何其抗拒，纵然修习阴阳法则，也是责令麾下妖族神使吞食阴阳石才敢。”

相思修习祭炼阴阳二灵秘术，也是责令巴莽子先自碎魔心。

端禅仙尊又说道：“至于其余秘术，相叟不愿沾染，他只习灵魂剥离术，也从未使用。”

如端禅仙尊所言，相思与相叟的谨小慎微如出一辙，相叟不愿轻易沾染那些实在匪夷所思的秘术，至于灵魂剥离术，虽说对待自己也残忍，但好歹能保留神魂，所以相叟掌握，但一直到最后关头才使用。

恐怕当初相叟的忌惮比如今相思更甚。

那时候，相叟可是与整个仙魔两界为敌。

堂陀仙帝容不下相叟。

焚琴、煮鹤魔帝容不下相叟。

仙魔长者岁华老仙与纵横大魔容下不相叟。

二十四府更容不下相叟。

说是举世皆敌，只轻不重。

端禅仙尊所言并未解释为何阳灵白泽、阴灵黑泽乃是上元仙帝所留的阴阳二灵。若是当真以相叟并未掌握更多秘术与上古时代破灭之后仙魔两界除了上元天帝再无人可以祭炼出本源阴阳二灵来解释，未免太过于牵强。

相叟是否掌握除了灵魂剥离术外的其余秘术，相思自然可以询问土灵敖玄化身，得到的答案是否。至少土灵敖玄化身并未见识过相叟施展过其余秘术，哪怕是在最后关头，镇压百万仙人与百万魔族。

上古时代破灭后，仙魔两界除了上元天帝再无人可以祭炼出本源阴阳二灵，相思照样可以询问土灵敖玄化身，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阴阳二灵分三等，本源、寻常与伪灵。

上元仙帝所祭炼的阴阳二灵为本源二灵，堂陀仙剑之灵小剑若不得到本源阳灵之心则为寻常，端禅仙尊所祭炼的阴阳二灵为伪灵。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随身带一尊伪神分身，打架，相思不虚；保命，最是擅长；所谓的秘辛，在伪神敖玄面前也该拨云见日。

这显然是一个让相思无法接受的结果。

阳灵白泽经历了四位主人。

祭炼阳灵白泽的乃是上元天帝。

第二代主人是上元天帝传人齐修。

第三代主人是齐修传人端禅仙尊，尽管端禅仙尊并未炼化他。

第四代主人是半神相叟。

相思当然以白泽之子自居，如光阴钓者元大悲所言，纵然白泽不是生父，待相思也胜过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