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太阿持执法斧钺,一颗大好人头落地。
在铜山牢狱的众人和姜水对岸围观的民众皆是大惊,他们没料想到典狱长太阿会如此果决。
鲜血溅了一地。
姜太初沉声道:“恶徒当诛。”
余下恶徒匍匐的身子尽数颤栗,更有甚者竟然失禁。
失禁的是矮冬瓜董庸,他额头点地如小鸡啄米,哭诉道:“我说,我说,黎牧大人与大统领经常来往。”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大统领轩辕少杜拔剑朝矮冬瓜董庸刺去。
姜太初抬手一道抗拒火环挡住,道:“大统领,行刑之人是典狱长,就不要你代劳了。”
在死亡面前,矮冬瓜董庸完全没有了骨气,他交代道:“黎牧大人时常向大统领行贿……”
“董庸,大统领为人刚正不阿,你诬陷大统领,是何居心?”姜太初有意无意瞥了大统领轩辕少杜一眼,轻笑一声,明眼人都读得出话里的嘲讽意味。
典狱长太阿询问道:“护国大执戈,还行不行刑?”
“先行收押,”姜太初摆摆手,说道,“董庸啊,这件事待我调查清楚,还大统领一个清白,再将你定罪。”
余下的恶徒在庆幸之余不免拿余光多瞟了几眼侯三,风光一日的侯三身首异处,无疑让他了寒颤不止。这是护国大执戈姜太初的特权,也是他的立场,更是表达了老炎帝姜执的决心。
纵然少帝姜太玄一向悲悯,但姜太初可是有一颗杀伐之心。
“诸位也不必跟着了,过两日,在来铜山牢狱一趟。”姜太初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与少帝姜太初并肩离去。
十二司首领、十一位巫祝、守备军守备长心思各异离去,至于在姜水对岸见到一出大辟刑罚的民众多数是忌惮,忌惮之余有有些喜庆,一直等到贵族们悉数离开,他们才开始欢呼。
一个恶徒伏首,这件事绝非就此终结,就如同护国大执戈姜太初所言,“这个监牢绝不会形同虚设,这些恶徒也并非是最后的受刑者”。
思归与许凶混在人群当中,思归仍旧不解恨,嚷道:“真该把那些恶徒尽数杀光才是。”
许凶沉吟道:“这才是太初大人的高明之处,他就像一个老练的渔夫,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这些恶徒他们不过是扈从,真正的恶徒在庙堂之上。”
一场初生城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曾随二娘嬴姝在龙岛上潜修的思归晓得,暴风雨降临前最是平静。
风暴将起,恶徒当诛,腐朽将朽。
“平静孕育着风暴,”思归轻声道,“走吧,许凶,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他们不是想将祸水东引吗?”
思归与许凶往西城门而出,许凶道:“有人跟踪。”
“我知道,”思归耸耸肩,说道,“就当一回鱼饵吧,嘁,想杀我?愚蠢至极。”
两人越走越远,终于追杀者按捺不住了,思归转回身,笑问道:“我在等人,你们再等什么?”
不等追杀者回答,思归自答道:“你们在等时机,对否?”
“杀。”追杀者不少,二十有余。
“烈焰滔滔。”少阿驾驭青鸟俯冲而下,抬手以磅礴火系巫力袭杀向追杀者。
许凶也操控火狐与追杀者缠斗,唯有思归坐在地上,嬉笑道:“唉,这就是天命之子的烦恼吗?”
出城自然不是为了当个鱼饵勾引那些恶徒现身,是为了等凶许哥儿,只是总有碍眼的人觉得思归碍眼,初生城这两年太平静了,两个少年郎杀死一个黎牧牵扯出的事情太大,让初生城无法平静。
“还没完呢,”思归撇撇嘴,小声说道,“尤果家的陶器铺子我还没去过,不把事情办漂亮点,如何给这个呆瓜讨个称心如意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