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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雪夜追杀

思归不认得疏离,却也知晓疏离也牵扯出些事,说道:“太初舅舅,他们不会杀了疏离吧?”

“我倒是希望,”姜太初笑一声,道,“可惜他们没胆。”

思归恍然大悟,当着姜太初的面,何人敢造次?

少阿催促费礼与梁乐两人休憩过后,过来说道:“纵然他们没胆杀人,一夜之间严刑逼供恐怕也并非不可能。”

“鬼蜮伎俩罢了,”姜太初摩挲神农弓,说道,“他们若是死不悔改,那我不介意血染初生城。”

血染初生城,绝非思归所愿,思归忽然有些愧疚,道:“太初舅舅,都怨我。”

姜太初不怒反喜,道:“思归,是多亏了你。多亏了你,让我,让你太玄舅舅,让你外祖父可以下定决心,肃清初生城半旧不新的肮脏秩序。现在,你只管放手去做,有太初舅舅在,谁也动不得你。”

“我们并非是一时起意,我们早就在准备这件事,”姜太初指着初生城方向说道,“那里,你太玄舅舅已经在重振秩序,鹿璇玑、嬴丑和姜禾三位长者重新出山重修《华夏法典》。我们都将是你们的后盾,坚不可摧;而你们两个,将会是一把尖刀,无坚不摧。”

得到姜太初的鼓励,本就胆大包天的思归神采奕奕,问道:“太初舅舅,我们当怎么做?”

姜太初郎笑道:“少年郎本就不该有所羁绊,随心所欲就是。”

梁乐并未入睡,他恭敬立在一旁,似乎有话要说。

洞悉了梁乐的心思,太初抬手招来一堆不算干燥的柴,生起了火,招呼梁乐过来。

梁乐恭敬道:“几位大人,我知晓些事情。”

姜太初点头,梁乐说道:“疏离本是南街人氏,那是一年前了……”

青铜历二十一年,秋。

过了成人仪式,疏离的父母开始给她张罗婚事。老炎帝姜执曾以身作则,带着老贵族们与平民定下孩子的婚事,疏离本来当嫁北街守备军守备长子冠,只是子冠并不愿娶疏离,却没有退婚约,态度模棱两可。

当疏离的父母给疏离张罗婚事时,子冠来了,打死了疏离的母亲,然后退了婚,扬长而去。

过了几日,年轻的东街守备长姜守城带着梁乐与其余一个守备军途经北街之时,撞见了乞丐头子项季抓走了疏离。姜守城带着二人一路追随,最后到了西街守备长黎牧家中。

待项季一伙人离去,姜守城撞开房门,闯进黎牧家中,解救出了疏离。父母接连死去,又误以为是姜守城凌辱了她的疏离赖着姜守城,姜守城怜悯她,并未讲出实情,恐怕伤害了疏离。只是疏离要求姜守城娶她一事,姜守城并未答应。

昔年姜御在接过父亲的长矛镇守蛮荒妖域之前草草娶了妻,其子名姜守城。后来姜御替姜守城定了门婚事,便是费邈之女费礼。只等开了春,就该行纳彩礼,过了成人仪式正式过门。

疏离后来一直在东街卖桐叶粑粑,住处依旧在南街。碍于姜守城的面子在,黎牧和子冠也并不敢动疏离,所以一年多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梁乐讲述完一切,少阿说道:“我听说过此事,不过我还以为是姜守城凌辱了疏离。”

“一门三代,代代人杰,守城不会做这等事,”姜太初替姜守城辩解,况且真相本就如此,他讥笑道,“难怪有人容不下疏离,是怕事情败露。”

梁乐再说道:“另外,三只眼邹全本是姜守备长的人,他在黎牧手下得了不少好处,等黎牧死后又试图投靠姜守备长,不曾想被杀了。”

思归撇撇嘴,那三只眼邹全也不是什么好人,说道:“活该。”

许凶倒是想起一些见闻,说道:“邹全可是进了尤果家的陶器铺子。”

“掩人耳目罢了,”姜太初说道,“有人试图嫁祸尤文,想祸水东引。对了,尤文是尤果的父亲,他父女二人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具体的你们可以去一探究竟。”

那个竹帘外是陶器铺子,珠帘内恐怕别有洞天,想必祸水东引,也是在此了,否则尤文、尤果妇女二人不过是一介商贾,哪里能承受得起祸水?

思归对尤果家陶器铺子的竹帘内越发感兴趣,姜太初也不肯说透,他倒是喜欢,毕竟未知的才更有趣味,否则平白少了许多乐子。

疏离的事情让思归想起了另外三个惨死的人,他说道:“太初舅舅,我确信我所说的五个人里,除了那打猎的叔侄,余下三人遭遇恐怕也与疏离一家相仿。”

“那个女子,叫女菽,”少阿说道,“南街人氏,死在黎牧家中,模样凄惨。他的父亲、男人和男人的父亲一并被打死,在女菽的新婚之日。参与此事的是乞丐头子项季,他们绝非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是最后一次了。”思归惨笑道,两个小家,合计四人,死于非命。至于原因,没有原因。

太初阻拦道:“这件事,与你们坦白,便是要你们不再插手。一切都脱离了我的计划,本来我打算让你们去闹一闹,不曾想父亲布置好了一切,今日已经颁布了《华夏法典》中的《五教》、《五礼》和《五刑》,项季等人,将是第一批被《五刑》处罚的恶徒。”

思归撇撇嘴,姜太初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他也不再强求,依旧有些不悦道:“太初舅舅,方才才说了让我随心所欲。”

“南街太肮脏,”姜太初皱了皱眉,又安慰道,“况且,尤文尤果家的陶器铺子,你会更感兴趣。”

“好,我答应,”思归脸色并不轻快,反倒红着眼,说道,“太初舅舅,当归的哥哥名远志,死在黎牧手里,这个仇我报了。”

“思归是个好孩子吧,和舅舅说说。”姜太初宠溺地抱着思归。

“许凶,我指导你修炼。”太阿招呼一声,许凶识趣跟去,留下姜太初与思归静坐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