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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秩序之战

天神女娲站在茫然无措的伪神敖玄面前,她并未选择出手抹杀伪神敖玄,而是用无上的悲悯语气诉说她的悲哀:“敖玄,我的举措太过于冒失。”

伪神敖玄出于一种震撼和迷惘交织的复杂情绪中,他亲眼见证到了整个秩序之战的一波三折。

起初是时间之神鱼空间之神联手挑衅天神女娲的威严,那时候伪神敖玄恨不得挣脱桎梏协助他们二位初生神灵。

然后是天神女娲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甚至她展现出来的实力仅仅是冰山一角。

之后是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用最后但绝对有恃无恐的手段扭转战局,并以此为威胁企图稳固偏斜的秩序,甚至为了约束天神女娲,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暗中策划了鬼神深渊的复生。

最后,愤怒的天神女娲不再一昧忍让,她悍然出手,以无上神力抹杀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

至此,秩序之战落幕。

天神女娲对她的冒失后悔不已,她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倾诉者,所以只能找上勉强与她接近的伪神敖玄,诉说道:“敖玄,这并非我的本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是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过失。”

出于对天神女娲的畏惧,伪神敖玄并未反驳;同时出于对天神女娲的憎恨,伪神敖玄也并非发表自己的见解。然而,伪神敖玄的心声则是,他知晓天神女娲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她在实力膨胀后,野心也膨胀了。尽管她并未表现出重塑秩序的苗头,但她无疑将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视为可以利用的生灵,即协助她维持第二纪元的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

秩序之战结束了,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陨落。

如同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预言,秩序将会在秩序之战后重构。然而重构的秩序并非三位初生神灵的平衡,天神女娲作为第二纪元仅存的真正神灵,无疑成为当之无愧的秩序掌控者。

只是在经历秩序之战的毁灭后,第二纪元太过于萧条,只余下三方初生神域、四方祖地。至于生灵,天神女娲成为至高无上的秩序掌控者,伪神敖玄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除此以外,只余下太古人间的太古人和北冥世界的鲲鹏族。

手握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的天神女娲并没有因为成为秩序掌控者而欣喜,相反,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在那段时间里,天神女娲对伪神敖玄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是作为唯一神灵的孤独,又或许是当真愧疚,与伪神敖玄对话。总之,天神女娲对伪神敖玄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观,以至于让伪神敖玄产生了一种错觉,即天神女娲与他俨然成为了知心密友。

事实上,出于对天神女娲的憎恨,伪神敖玄很快将这种错觉挥去,且他在被镇压的岁月里,一直在揣测天神女娲的心思。天神女娲无非惦记着创世,且她在创世中始终仰仗时间之神、空间之神与伪神敖玄的协助,究其根本是以天神女娲一己之力无法达成创世之举。

当真是因为对贸然抹杀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愧疚?恐怕并非如此,只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无法创世的悲哀。

事实也是如此。当世间的秩序单单为生命之时,第二纪元萧条无比。事实上,尽管早前的秩序是由天神女娲、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共同把持,但依旧没有离开伪神敖玄的托举,甚至是鬼神深渊的死亡秩序。

鬼神深渊的陨落并不代表世间便不存在死亡秩序,鬼神深渊只是吞噬法则的化身,纵然他陨落,吞噬法则依旧维持着第二纪元的死亡秩序。当然,三方初生神域和四方祖地除了北冥世界并不受吞噬法则左右,他们本就是初生法则所形成的位面,然而小千世界却并不能脱离死亡秩序,故而,小千世界的生灵有生老病死。

手握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的天神女娲在很久的时间里都出于一种颓废的状态,她时常与伪神敖玄倾诉苦衷,当然,她并不在乎得到伪神敖玄的安慰,只是需要找一个合格的倾诉者。

第二纪元,大概只余下伪神敖玄勉强有资格可以和天神女娲对话了吧。

事实也如此,第二纪元实在萧条,除了天神女娲和伪神敖玄,只余下太古人间的太古人和北冥世界的鲲鹏族。太古人热衷于征伐虚空,鲲鹏族热衷于吞噬,且他们顶多只是后来被称作的半神,无法堪透神灵的境界。

孤独的天神女娲与同样孤独的伪神敖玄,似乎惺惺相惜,尽管两位初生神灵都心知肚明,但他们都同样太过于孤独,因此彼此之间成为倾诉者和倾听者,且伪神敖玄偶尔也会回应一两声。

天神女娲始终放不下创世的执念,她时常饱富神情,且绘声绘色地与伪神敖玄描述小千世界的繁华和绚烂。

偶尔,天神女娲也会尝试塑造一方世界,然后由伪神敖玄托举,世界固然可以塑造,甚至生灵也可以。奈何缺失了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维持新生世界的时间秩序和空间秩序,新生的世界只是昙花一现。

事实上,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会再度复生,天神女娲也对此充满期待,她将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放入时间神域和空间神域温养,等待着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再度孕育。

创世之战的结束以鬼神深渊的陨落为标志,先前的猜测无疑,即有待建立的秩序建立了,且一切似乎在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掌握之中,即秩序取代平衡,而秩序掌控者,是天神女娲、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

三位初生神灵相处和睦,天神女娲毫不保留地与时间之神、空间之神分享创世的细节,在她的经验交谈之下,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各自以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塑造了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认为是天神女娲履行她的诺言的举措,天神女娲的诺言,自然是为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塑造生灵。

然而当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塑造了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之后,天神女娲并未提及此事,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们主动提及创世,然后与天神女娲一同创造了繁华的小千世界。

严格意义上来说,小千世界是第二纪元第一个灿烂的时代,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对小千世界并不抵触,相反,他们与有荣焉。

过于天真的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对当时的秩序产生了天真的幻想,即三位初生神灵保持平衡,神灵与小千世界之间则是秩序,三位初生神灵凌驾于秩序之上。

事实并非如此。

三位初生神灵彼此之间并不平衡,而打破平衡的则是小千世界的生灵对三位初生神灵的态度。

三位初生神灵共同创造了小千世界,但事实上,天神女娲既是创世者,又是生灵的塑造者,反观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履行的职责不过是维持小千世界的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

于是小千世界的生灵理所当然地把天神女娲的神位往前调了一些,以至于几乎凌驾于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之上。

三位初生神灵的地位发生了偏斜,秩序开始动摇了。

这并非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所愿,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且为了防备天神女娲,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理所当然选择联手。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担忧是对的,他们在创世之战之前就萌生过这种担忧,只是后来被创世的喜悦和秩序的建立冲淡了。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重拾担忧,担忧来自两个层面,一是鬼神深渊陨落过后,第二纪元再无可钳制天神女娲的存在;二是鬼神深渊和地神敖玄的下场让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不得人人自危。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也不愿与天神女娲交恶,两位初生神灵联手向天神女娲提出了一个并不算严苛的请求,即务必要天神女娲替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塑造生灵。

天神女娲并未直截了当拒绝这个并不算严苛的请求,且她也提出一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即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的生灵只能承认她这位母神。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请求当然算不上严苛,纵然他们在小千世界的地位不如天神女娲,但他们的存在也不容忽略,若无他们两位初生神灵维持小千世界的时间秩序和空间秩序,小千世界的生灵的下场与最早的生灵,混沌灵体一般,会死亡。

天神女娲的要求当然也算不上过分,她本就是小千世界的塑造者和生灵的塑造者,理所当然承受得起“母神”这一名头。

然而这并非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所愿,他们本就察觉到秩序的动摇,动摇的究其根本不外乎自己在小千世界的地位更低。而天神女娲的要求,无疑与小千世界一致,这让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惴惴不安,他们觉得天神女娲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开始担忧自己的命运。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固执不肯退步,他们当然记得鬼神深渊的教训,且并无太多过失的地神敖玄如今也被天神女娲镇压。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同身受。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忽然对伪神敖玄产生了足够的悲悯,正在背负小千世界的伪神敖玄感受到了两位初生神灵的悲哀情绪。

三位初生神灵加持不下,最后妥协的还是天神女娲,尽管在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眼里,这并非妥协,而是要挟。

天神女娲慷慨陈述她的伟大设想,创造一个绚烂的小千世界,她需要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协助,且答应会在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塑造单单属于时间之神和空间之神的生灵。

这是天神女娲一贯的伎俩,无限期拖延。然而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无可奈何,他们没有退路,所以没有选择,他们明知这是天神女娲的敷衍,也不得不相信。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最早恬淡无争且无欲无求,他们在创世之战爆发之前萌生了秩序的概念,且他们对创世的设想是五位初生神灵之间保持当时现有的平衡,然后构建新生世界的秩序,他们凌驾于秩序之上。

在创世之战后,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眼红天神女娲在小千世界的地位,且迫切希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生灵,填补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的空缺。

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一向富有远见卓识,然而他们总是被眉眼之间的期待所蒙蔽,他们错误估计了天神女娲的野心。

三位初生神灵再度将创世提上议程,且他们并非空谈,而是付诸行动。小千世界越发绚烂,然而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担忧也与日俱加。

天神女娲在不断领悟全新的法则,尽管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无法洞悉到混沌法则包裹的真相,他们依旧从小千世界的生灵的态度感受到了本就偏斜的秩序非但没有停住势头,反而越发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