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你怎么看这位陶泽之农?”黄帝沿湖漫步,问了一句。
相思说道:“义父,我觉得这人很奇怪,有些残忍。”
黄帝摇头说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那三只大狗,应该是三只妖王境大妖。”
相思有些心惊,自己境界实在太低,他看陶泽之农如看一个寻常人,除非陶泽之农释放威压。能训话三只大妖狗,最起码也是人王境巫修,甚至是初生之土第四位人皇境巫修!
黄帝说道:“他倒是没有恶意,只是我一直不知晓他何时来到的陶泽,这些年我从未听过此人,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相思插不上话,黄帝继续说道:“虽说暂且没有恶意,但不得不防,不交好,也不交恶。”
相思点点头,他很赞同黄帝的为人处世之道。
“陶泽之农是个异类,他巫体双休,”黄帝很有深意地说道,“实力深不可测,不比我弱。”
相思更加心惊,巫体双休!若不是答应过影子和缪言不随意把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别人,相思都忍不住如实奉告了。这位陶泽之农也是魔裔,或者是得到了魔躯,所以这才能巫体双休。相思仔细回想,陶泽之农一刀杀死大黄狗如同杀死捏死一只小虫子,不费吹灰之力,更加防备这个人。
不多时,陶泽之农与文典返回陶泽,手里拿着瓦罐、木燧、陶罐和陶碗,他和文典分工,一人宰肉,一人生火,顺便交流烹饪经验。
帝子莺歌脱下絺衣包裹着山李子过来分给众人,陶泽之农漫不经心问道:“年轻人,要不要在我家住下?不怕李子不够吃,就怕肚子装不下。”
帝子莺歌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这东西不能常吃。”
文典笑道:“陶泽之农,我这孙儿天性孟浪,多有得罪了,以后我一定带着他登门拜访。”
缪言和子印带着几位年轻人进山历练去了,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吃吃苦头总不会成长,去历练也是黄帝的意思,毕竟他们也不小了,肩膀也不再稚嫩,总要从父辈手里接过担子。
陶泽之农招呼黄帝和相思分享食物,黄帝摆手拒绝,相思跳进陶泽摸了两尾鱼,找陶泽之农要了火,开始烤鱼。
相思的烹饪技艺糟糕透顶,在野地历练时也只是生火烤熟就吃,实在不算讲究,和麻衣女子相处时倒是学到了一点烤鱼的技巧,他特地摘了些香草洒在鱼肉上,总不能在义父面前落了面子。
麻衣女子曾降临炎帝部落助力相思,之后相思也知晓了她的身份,至于白泽追问过相思和嬴姝的关系,相思矢口否认,不是做贼心虚,本就是萍水相逢,哪里有什么关系。
自己当初还以为嬴姝只是个泥胎境巫修,不是眼拙,实在是孤陋寡闻,别人可是真正的天子娇女,自己和她比起来实在卑微如萤火之于月光。
白泽与龙蠡寻来陶泽,陶泽之农横竖打量着龙蠡,眼睛锐利如刀子仿佛将龙蠡切成十万八千片,龙蠡小声对相思解释道:“主人,我和他打过好几次了。”
实力和龙蠡相仿,一个可怕的怪人。
文典伏在陶泽之农耳畔细语几句,然后对相思说道:“相思啊,你该喝龙血汤补补了。”
相思翻了翻白眼,分明是文典和陶泽之农这一对狐朋狗友想喝龙血汤,龙蠡任命了,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只说道:“主人,这次放完我要去狩猎补补了。”
相思已经和龙蠡签订了主仆契约,可以心神相通,倒是可以让龙蠡龙归于野,况且他也不愿看到龙蠡屡次被放血,点头答应了。
龙蠡挡住文典的刀子,说道:“我自己来。”
文典不满地嘟囔道:“你是嫌弃我下手没轻没重?”
“你心里没点数?”龙蠡放了一小陶罐血,和文典争锋相对。
文典摸了摸鼻子,开始精心烹煮龙血汤,陶泽之农一脸垂涎,搓手哈药在一旁看着。
这次烹煮的龙血汤不多,相思喝了一碗,多数进了文典和陶泽之农的肚皮,文典还厚着脸皮问龙蠡:“你要不要尝一点?”
龙蠡吟啸一声,两眼如篝火熊熊燃烧,文典讪笑一声,端着龙血汤到边上喝去了。
“主人,我去狩猎了,你去不去?”龙蠡实在忍受不了整日被文典剥削的痛苦了,它决心逃出苦海。
“去,”不等相思回答,帝子莺歌揽着相思的肩膀朝黄帝说道,“伯父,相思想出去转转,你肯定不放心,我跟着保护他。”
相思实在没心思翻白眼了,分明是帝子莺歌不想被拘束在部落,非要扯上自己,不过此次出来时日不短了,这些日子一直懈怠了修炼,也该进山历练一番了。
文典连忙说道:过两日再去,相思啊,我还有些好东西给你。”
文典不忘给白泽使眼色,白泽洞悉了文典的心思,也劝道:“相思小子,那就过两日再去吧。”
“龙蠡,你放心,这两日保证让你吃得肚儿圆圆,也不放你血了。”
龙蠡很怀疑文典的好心,只是碍于相思的面子不好发作,或许文典真要给相思什么好东西,要是错过了自己可就难逃其咎。
黄帝邀请道:“陶泽之农,去姬水平原住几日?”
文典也伏在陶泽之农耳畔细语几句,陶泽之农眼睛一亮,带着大白狗随众人返回姬水平原。
“黄帝,你这只大熊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陶泽之农打量着黄帝部落的图腾战熊,直言不讳。
大熊轻蔑地瞥了陶泽之农一眼,说道:“就怕你肚皮装不下。”
“试试就晓得了。”陶泽之农嘿嘿笑道。
子印和缪言带着几位年轻人进山历练,恐怕要些时日,平心而论相思很是嫉妒这些年轻贵族,打小吃着巫石长大,出门历练也有人保护。
姬水平原。
文典急不可耐地拉着相思往家走,相思以为文典要拉着自己去见兰心,他实在多虑了,他看见文典直奔苦梭而去,苦梭身边摆着一架精美的辇车。
“来来来,相思,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文典拉着相思坐到辇车上,温笑道,“你这要去远行,恐怕一路颠簸,我特意让苦梭日夜赶工制作了这驾辇车,怎么样,满不满意?”
龙蠡猜测到了文典的心思,怒吼道:“我就是死也不拉辇车。”
“这可由不得你,”白泽轻笑道,“相思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父亲想想,这玩意用来代步多好。”
陶泽之农附和道:“白大人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