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你冷静，冷静点儿，别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

陈石的话，让陈九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把头转到了一边。

“对了，陈石，公司说：你，你要是把这个签了，可以考虑不，不起诉你。”

姜美美喃喃的说着，把一份文件从包里掏了出来。

这份文件她本来是想着走的时候，让警官们转交给陈石的。却没想到，她自己反而被留了下来。

“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落井下石？姜美美，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九把手里的文件三下五除二撕开，朝姜美美砸了过去。

本来陈石是想制止他的，可还没等他开口，姜美美就先发飙了。

“什么都找我，什么都怨我，凭什么？我只是个秘书，又不是你们的出气桶。有能耐你去找那些人去呀，朝我发什么火？”

“谁让你给他作假证了？你要是把那天的事实话实说，我会朝你发火吗？”

“说了又怎么样？我只是个打工的，我又能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能救人一命。你看看陈石，看看我，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可怜吗？”

陈九是真的有些怒了，显然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

遗憾的是，姜美美似乎也没有注意到。

听到陈九的咆哮，她比陈九的音调还高了几分。

“可怜，你怎么可怜了，能有我可怜吗？你好歹是个男人，只要肯干活，到那儿都有饭吃。就算有人欺负，也不会把你这个人怎么样？

可是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头发批散了开来，像个疯子般咆哮着。

陈九被她的样子吓住了，傻愣愣的看着她喘着粗气。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背地里把我骂的要死，可是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我就不想好好找个工作，正正经经的赚钱吗？”

也许是憋的久了，姜美美一顿发泄之后并没有停下来。

她由嘶吼变成了哭泣，抽抽答答的说道：

“我对人冷淡一点儿，她们说我是假正经，想包装自己吊凯子。

我对人热情一点儿，她们又说我放荡，不守妇道。

我在工厂里工作，她们说我水性扬花，整天勾三搭四。

我去了办公室，她们又说我攀龙附凤，想当别人的小三儿。

后来，我真的成了别人的情妇。她们又说我天生就不正经，说一看我就是贪幕虚荣的女人。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我只是不想被那么多人说，我有什么错？

我只不过就是去你们办公室看了一眼，为什么就要把我扯进来？呜呜。”

小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那位张警官和年轻的警员出现在了门口。

张警官看了陈石一眼，扶着姜美美离开了。

“呯”的一声，门再次关上了，陈九颓然的坐在了在椅子上……

过了许久，他才小声问道：“陈石，刚刚我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

“是，你很过份。”

“我，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儿太害怕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有时，我们想的并一定正确，别人做的也并一定就是错的。

如果没有那些谣言，我想姜美美可能现在还在也用不着背这么大的压力了吧？”

“那，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看看那份合约吧，说不定能看到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陈九怔了一下，低头开始捡起地上的合约来。

很快，那份合约被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