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衣害怕极了,她想哭,但是她不能哭。
她感觉自己像个坏人。
白修筠要泡药浴,隔日泡,她今日给白修筠泡药浴的时候,留了神,铺好了枯草,上头还垫了软软的杌子,白修筠没穿亵裤,只裹了薄褥子。
沅衣找准薄褥子的边沿,悄悄掀开。
白修筠的腰骨是没问题的,没有伤,她可以撑在上方。
一不做而不休。
沅衣闭眼又睁,索性直接给他掀开了,一股脑上去。
她怕伤到白修筠,两只手撑着。
厚些的褥子早掉了,薄褥子也被掀开,白修筠倏然而来的凉意,他还没说出第一句话,就被沅衣吓得愣住。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白修筠勉力压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两人的下衬都褪了,他问沅衣要做什么,不过是明知故问。
沅衣听到他的声音,咽了一口水。
“霁月”
屋内不是很暗,油灯熄了烛火不亮,还有明亮的月光从窗柩处照进来,炭火没熄,周围好静。
“我想”
白修筠咬牙瞪着眼睛看她,他怒斥打断她的话道,“你别想。”
“下来!”
少女撑在上方,她摇头晃脑,之前蓄在眼中害怕的泪,都被她摇掉了,一片清明,她知道男人生气了。
头次,沅衣没有怂,用一种没商量的语气跟他讲道。
“我不下来。”
“我要是下去了,你就会离开,你会离开我。”
白修筠憋了一口气,压住胸腔内翻腾欲烈的怒气。
“我说过,你说的才算,我说了不算,你叫我不离开你,我便不会离开。”
沅衣不信。
白修筠的手渐渐复原,他的喜悦她看在眼里,他这么说,极有可能是为了拖住她,花谨说,男人是会骗人的。
霁月不能骗她,她承担不起。
她家里不好,给不了霁月好的,霁月不适应,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霁月”
她又喊人了,这幅软巴巴委屈到家的声气,搞得像是被人欺负。
明明就是她在欺负人。
白修筠瞥开头,他的视力很好,直视她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她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他不行,他做不到。
“你先下来,我不会骗你。”白修筠起先很平静。
“霁月,我想和你有瓜葛,你依我吧。”
她说错了,她也不贪心的,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而已。
“日后我会对你好的。”
沅衣边说边动作,她也没脸看白修筠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霁月很生气,他的手在身侧缓缓地伸了起来。
想掐断她的脖子搞死她。
白修筠今日用手过多了,端粥端久了,手才好经不住折腾,酸得要命,这会子垂下去了,要再抬起来,酸得很,用了全身的力气都抬不起来。
连浮在上方的小乞丐都腰都够不着,别说将她逮下来了。
白修筠深知道自己受制于人,拿她不住,便试图继续与她讲道理。
“你是女儿身,与我这样,吃亏的是你,趁一切都没发生,你下来吧。”
沅衣迟迟没碰他,是因为她找不准,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做,之前看的虽然仔细,但到了自己身上,压根就分不清到底要怎么做。
只晓得,用这个东西,是需要找口子的。
然后进去。
她两只手都撑着,想放一只手又怕撑不住。
只能低头看,她一低头,过了腰的长发全散落了,扫在白修筠的腰腹上,不疼但痒。
这会轮到他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