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开膛破肚这一幕，沈听心的脸色终于变了。

呕！她捂住了嘴。

听到动静的顾青松关切的问道，心儿，怎么了？可是有不适？

第一次见着这血腥面儿，有点受不了，夫君，我去后院歇着了。沈听心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剑琮，送夫人回去。顾青松吩咐着他身后的剑琮。

是，大人。

沈听心走出大堂，剑琮跟在身后。

剑琮，有我大哥的消息了吗？

回夫人的话，还没有。剑琮老实回道。

哎，也不知我大哥他现在如何了，你若是有了他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沈听心说。

是，夫人。

把沈听心送回院子安顿好之后，剑琮立即折回了大堂，重新站到顾青松后面。

夫人可安顿好了？顾青松问。

回大人，夫人已经睡下。剑琮想了想说，夫人方才问了沈君寒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

此时，开膛破肚已经接近尾声，仵作一一把取出的器官再次塞回了尸体的肚子里，并在上面盖上了一层白布。

染血的双手，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布擦拭了一番，双手依旧猩红。

顾青松说，门外有水，先去洗个手。

多谢大人。

仵作走出大堂，洗净了手后，再次走了进来。

说！

下官检查了死者的胃部与食道，没有发现误食堵塞之物，也无中毒迹象，所以下官断定，死者的致命伤便是胸口处的掌印。

顾青松看向齐瑶，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没有杀人。齐瑶依旧是这一句话。

仵作验尸得出的结果，加上本官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顾青松犀利的看着她。

哪知齐瑶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他被鬼上身，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鬼魂一说，全凭你空无之谈，又岂能作数。

大人，可否让我问仵作几个问题？齐瑶缓了一口气说。

你问，本官看你还能问出什么花儿来。

齐瑶想起师父给她的札记上记载的，她问道，你方才在验尸的时候，可有觉得他的尸体很是冰凉，我的说的冰冷，是比正常人的尸体还要冷的那种。

你还别说，真是，这是我验过的最冰凉的一具尸体。仵作说。

鬼魂附身，阳气削弱，阴气变甚，会使人的身体变得异常冰凉。齐瑶说完，继续问道，你在检查他内脏时，可曾发现他的所有内脏有些干瘪状？

这也是师父给她的札记上有记载的，她当时看着的时候还一笑置之，没想有一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仵作仔细回想刚才开膛破肚后的情形，最后点头，确实是这样，姑娘，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被鬼魂附身，阴气入体，加速了器官衰化。齐瑶把在札记中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致死，不过这句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如今她需要的是脱罪，她可不想以杀人罪被关进大牢里面。

母亲知道了会担忧，师父知道了，也会笑话她的吧。

大人，我问完了，你若还是不信，执意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齐瑶转过头去面对着顾青松，直视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闪躲。

虽说这不是真正死因，可她确实没有杀人，坐得端行得正，她又岂会心虚。

顾青松端详她半响，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闪躲，难不成真是鬼魂杀人？

可鬼魂一说，是何其荒谬。

来人，把尸体抬下去。

很快，进来仆从把两具尸体抬走了。

仵作也告辞，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下官便回府伊了。

嗯。

一时间，大堂安静下来，只留下坐在主位上的顾青松，还有跪在大堂之中的齐瑶。

良久后，顾青松说，这世界上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