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辙守候在门口,侧耳倾听,屋内没了动静。
总算是不折腾,他不明白,既然主子怀疑这顾五姑娘,为何又要带着她同行。
这不是平白为自己增添麻烦吗。
殊不知,他的主子对于这增添的麻烦,乐在其中。
县衙内。
沈君寒坐在主位上,他的下首跪着一名身穿官服的男人。
沈使大人,下官真未贪污半分。姚县令一副诚恳模样,不似作假。
至少在沈君寒看来,那神情不似在作假,既然你说你并未贪污,那朝廷拨下来的银两都去了何处?
姚县令面露难色,下官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说!
那桥建好之后,一段时间后便又塌了,如此反复折腾,来来回回建了四次了。
既然会塌,为何不改别处?沈君寒犀利的问。
别,别处,根本就建不起来啊,说来也真是奇怪,整条河流上,就这一处可以建起桥来。
何为建不起来?
姚县令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开始描述起来,沈使大人,是这样的,无法砌石墩,一砌就散,下官命人试过多次,都未成功。
带本使去勘察一番。沈君寒说着便起身往外出走。
沈使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下官已经在衙门内收拾好了住处,沈使大人这边请。姚县令从地上站起来跟在沈君寒身后说。
走出门外,日头偏斜,沈君寒面无表情的说,这是天色已晚?
大人你有所不知,卧龙县的习俗便是卯初出未末归。
沈君寒对卧龙县的习俗有所耳闻,没想这般严谨。
明辙等到夜幕降临,也未等回自家主子,倒是里面的顾五姑娘方才用了膳后,屋内又没了动静。
她都消停一天了,他离开一会会,应该没事吧。
权衡之下,明辙觉得听主子的命令固然是对,但更应该把主子的安慰放在首位,这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如此想着,明辙便不再管房间内的顾染,迅速离开了客栈,朝县衙寻去。
明辙离开后不久,顾染拉开房门走出来,快速离开客栈。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时不时窜过一阵阴风,伴随着一股一股的黑气往前方飘去。
虽已入夜,同样是黑夜,她能辨别出这黑气与黑夜的黑全然不同。
顾染追着黑气的方向一路走,直到走到一条河流面前,前方是一座断桥,无法通过。
在断桥的另一头,同样是林立的房屋。
而她看见,这黑气便漂浮在河流之上,盘旋着散不去。
明日他会来这里,会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
怎么做才能避免呢?
顾染摸着下巴想着,试试你的威力。
她抽出腰间缠着的打骨鞭,朝着河流上方挥出鞭子,鞭子所过之处,黑气如碰到克星般四处散开。
一鞭子下去,顾染见她挥鞭之处的黑气淡了些,拿着鞭子再次挥下去,黑气更加淡了些。
顾染毫不费力的挥动手中的鞭子,很快便将这断桥附近盘旋着的黑气挥退了去。
目光所致,薄薄的黑气继续在靠近,速度很少缓慢。
照这个速度,过了明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