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远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老娘问:“母亲,父兄他们不是战死沙场了吗?”
老太君看了儿子一会儿,叹气道:“如今我们即将回归家族,此事也不瞒你了。当年那一战之前,你爹就已经下定决心带着你兄弟回归家族。当时,你爹觉得有愧于大夏,为了给大夏一个交代,不惜带着你兄弟以身犯险,幸好家族的人及时赶到,救走了他们父子三人。”
沐清远心中黯然,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战死沙场,姐姐远嫁他乡,却没有想到他们原来只是回归家族,自己这一房竟然是被抛弃的一支。
老太君看出儿子的心思,就继续说:“老二,当初你爹离开时曾经说过,等你的孩子能独当一面时,就接我们母子过去,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们音信全无。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沐清远问:“娘,您为什么不让儿子去打探一下?”
老太君摇头说:“老二,寻常之人想起隐世部落,几乎不可能。这一次,若不是有了月儿,我也不敢带你们回去。时间不多了,你赶紧去安排一下,家里的所有家产、金银全部换成水晶、宝石之类,以后我们的隐居生活将十分艰难,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沐清远心中一凛,答应着去了。
老太君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也是忧心忡忡,这些年丈夫和儿女杳无音信,自己日夜担心,现在孙女修成正果,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机会。希望家族看在孙女的份上,可以接受二儿子这一家吧。
沐小月再次一夜飞行,回到秦国公府。因为老太君给的时间少,她也不敢耽搁,立即找到老国公,向他们禀明沐家离开之意。
老国公叹息一声点头道:“离开也好,只是我听说我们凡人在那些地方生存不易,你们务必要做好准备。算了,你祖母想必也知道这些。”
老国公夫人有些不舍女儿和外孙,可是也不能让沐家一家人分开,也忍着没有说话。
刘坤散朝之后,听说沐小月求见,立即命人请进了御书房。
沐小月亲手呈上盒子,她不知盒中之物,只说是祖母所献。
刘坤看到盒子平淡无奇,心中好奇,正要亲自打开盒子,却听沐小月说:“陛下,我来时,祖母已经言明,这盒里的东西只能您一人看到。月儿告退。”
刘坤立即放下盒子,亲自送沐小月出了御书房,才重新回到书案前端详盒子。仝问见此,立即带着所有的人退出书房,屏退他人,自己亲自守在书房门口。
刘坤打开盒子,就是一惊,这盒子里的东西,竟然是前朝玉玺!这,沐家对大夏忠心耿耿,居然私留了此物?!沐家这是要做什么?他们是想逼自己退位?刘坤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他看见盒中还有一块黄色绸缎,哆哆嗦嗦地打开一看,只觉得五雷轰地、天旋地转。他一个不支,就瘫坐在地上。
仝问守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终于放心不下,轻轻叩门,小声呼道:“官家。”
刘坤听到呼声,猛然回神,喝道:“传话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官家。”
刘坤勉强扶着椅子站起来,可看到那俩样东西,又瘫坐在椅子里。
沐小月回到国公府,这时刘子圻也找了过来。他听说了老太君的意思,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可将此事向皇兄禀明了?”
沐小月一呆,随即笑道:“祖母不许我打开盒子,我一直好奇盒子里的东西,就将此事忘了。”
刘子圻无奈地起身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我这就进宫向皇兄说明,请他安排人接手沐家军。”
一直守着御书房的仝问远远看到刘子圻,连忙走过去说:“王爷,官家吩咐谁也不见。”
刘子圻道:“仝公公,请你告诉皇兄,我有要是求见,这事与圣女有关,耽误不得。”
仝问连忙小心地走到书房门口禀告。
刘子圻心中好奇,皇兄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坤听到禀告,慌忙收起东西,整了整衣冠,咳嗽一声吩咐道:“请王爷进来。”
仝问急忙示意刘子圻进去,自己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刘子圻迈步走进书房,躬身施礼道:“见过皇兄!”
刘坤强打精神说:“七弟,圣女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刘子圻说:“皇兄,臣弟已经见过圣女,圣女说岳父沐家本是隐世家族,奉先祖之命守护大夏。现在,圣女已经修成正果,大夏也算有了依仗,沐家的使命已经完成,岳父有心带领家人离开大夏。可沐家军不可无主,盼皇兄及早打算。”
刘坤呼出一口气,半天无语,心中恼怒:这个圣女先前是什么意思?
刘子圻感觉他的怒意,小心地问:“皇兄?”
刘坤回神,开口问:“这也是圣女的意思?”
“正是。不过圣女说了,她是大夏的圣女,我们刘家的媳妇,她这一生都会守护大齐。”
刘坤心中冷笑,若果真如此,圣女又怎么会给自己来这一出?!圣女固然高高再上,可若是没有我大夏的供奉,又能如何?可这些他只敢在心里想,却不敢说出来,只得敷衍道:“七弟,此事为兄知道了,你先去找龚相他们商量一个章程出来,明日再议。”
刘子圻微微一阵,看出刘坤脸色不好,知道答应着离开了。
刘坤被沐小月吓得失了主意,想想这宫里、朝野,自己还真找不出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出来,只得去后宫见了太后,说了玉玺之事。
太后大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年你祖父一再嘱咐你父皇务必信任、重视沐家,原来是这个缘故。幸好沐家没有起不臣之心,可惜沐家离开,我大夏从此少了一大助力。”
刘坤忐忑地问:“母后,圣女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太后道:“官家,沐家已经退让,圣女的意思,想必是想让官家厚待方家。”
刘坤想了想,沐小月虽然战功赫赫,却与京城里的权贵从无交集,唯一有来往的就是方家这个外家。而方家虽然德高望重,却子嗣单薄,不足为虑。圣女这么做,实在是画蛇添足!他此时才想到,玉玺已经在自己手里,那份要命的盟书也被自己毁了,现在他还怕什么?他想到这里,心中高兴,对沐家的离开也不以为意,便说:“母后不用担心这个,如今我们有了圣女,谁还敢欺我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