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时厉爵被掀翻在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放荡不羁的微笑,在碰撞到白玉地面时,一声闷响伴随着碗碟碎裂的脆响。
时厉爵过神的时候,一地狼藉,果盘里的橙子,黄澄澄的圆球滚到墙角的遮光帘后面。
大掌撑在地面上,从小在时家长大,从记事起什么样的磨难没有经受过,别说受伤了,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被甘沫儿平地打到,摔在地面上。
皮肉疼疼罢了。
不足为奇。
只不过,时厉爵错愕了的眸子,见到那一抹血红色,瞳仁里的深海瞬间掀起波澜,暴风雨前的喧嚣骇浪。
甘沫儿站在原地,掌心里残留着时厉爵衬衫的触感,在时厉爵忙扑过来,将餐巾布按倒她腿上的时候,才察觉出来身体的疼痛不适。
‘‘嘶’’
甘沫儿颦蹙,生理上的感觉让她不是很舒服。
‘‘别动,你先按着,我去叫医生。’’时厉爵神情很是不爽朗,逸群之才品貌非凡的身姿笼上揉化不开的阴影,换上甘沫儿的手去按住染着血的餐布,继而就要站起来,去拨电话。
‘‘别,太晚了,’’甘沫儿顿了顿,‘‘大家都睡了,你现在让家庭医生赶过来太兴师动众了,而且,我的也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万一感染怎么办,erqie没有拍x光,你怎么知道上没有伤到骨头。’’
时厉爵不容置喙,对于甘沫儿没有凭证的自我诊断很是怀疑。
这严肃认真的情绪,让甘沫儿恍惚,她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姨妈腹痛晕厥的时候,整个私立医院束手无策,时厉爵差点把院长从顶楼推下去的暴怒样子。
极端,可怖。
不像是正常人。
偏激的让人后背发麻。
甘沫儿抬眼,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初见时的少年。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柔软的不像话,和坚毅冷傲的性格极其不相称,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这样的评价不足为过!
最后,时厉爵还是听了甘沫儿的话,去冰箱旁边的厨柜里,找到医药箱。
药品下还算齐全,纱布,酒精,碘伏,还有些生产日期很新的感冒药肠胃药之类的家常必备,一应俱全。
‘‘你忍着点。’’
拿开餐布,玫瑰花的暗纹已经被血迹晕染,像是水墨画上枝头的和花蕊,被画手妙笔上色,徐徐晕染开来,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
时厉爵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眉头下是阴云皑皑,暗淡晦默,‘‘疼就咬我。’’
甘沫儿亲眼看到一只手腕递到自己的嘴边。
这……
不太好吧!
上完了云南白药,甘沫儿的大腿上被裹上了一圈白色的纱布,在纤细的长腿上,显得很是突兀扎眼。
甘沫儿检查了一下,时厉爵的手艺还不错,整个伤口处理过程有模有样的,行云流水。
清淤血,擦伤口,消毒,涂药,包扎,很是娴熟。
只不过,养尊处优的时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的这般手艺!
甘沫儿不得其解,坐在床上,受伤的那条的大长腿夹在枕头上。
时厉爵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甘沫儿从前穿过的睡裤。
两人以前每个月都要回来一次。
虽然时老爷子不让两人常住。
但是时厉爵也是将他们的换洗用品等,复制了一份,让宋卿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客居别墅中。
甘沫儿一脸无奈,看着时厉爵拿着她五年前穿过的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