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时大总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人畜无害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牛排也行’’。
甘沫儿:‘‘……’’
气氛就很微妙。
角落里,加湿器散着茉莉花香的细雾,办公桌的沙发前,两个人一站一坐,甘沫儿那只已经抡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时厉爵将甘沫儿的举动归结到不喜欢他提出的晚餐,仅此而已。
如此善于察言观色的时大总裁,也有如此迷茫的时候。
真是少见啊!
果然,爱情让人变的傻逼,又盲目。
晚七时许,暮色四合,天空自淡青过渡至赤褐,像浮着一层朦胧黯淡的雾气,遥远的山间别墅灯火通明,加长版的宾利沿着倾斜的道路,缓缓开往坡上。
时厉爵和栗宝在二楼的房间里摆弄着各种研发,但是还未上市的机器人。
小家伙对这些能和人对话,而且聪明的铁疙瘩很感兴趣,岔开肉嘟嘟的腿,坐在地毯上就开始摆弄起来。
时不时的,还会向时厉爵提出问题。
‘‘电路的拆卸原理是什么。’’
‘‘编程用的是那一套系统’’
云云,
诸如此类。
不想是小孩子玩玩具,反而像是和时厉爵开研发讨论会的行业同仁。
问什么答什么,时厉爵的心思完全没在这儿。
双手撑在楼梯上,看着不远处一楼的某一个角楼。
暂时,没有切到手的惨叫声,也没有浓烟滚滚的爆破声……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直到时厉爵听到了甘沫儿的那句,‘‘饭好了,下来吃饭。’’
霎那间,整个人的脊背寒毛竖了起来。
如临大敌。
栗宝懂事,将自己的手洗的白白香香的,拉开凳子,有些费力地爬上去,端端正正地坐在时厉爵身旁。
‘‘爸比,很热吗,你怎么流汗了?’’
栗宝初来乍到,不太明白时厉爵颤抖着手,用纸巾擦汗,于意何为。
甘沫儿好不容易将儿子盼回来了,高兴的胜新春佳节,如果允许,估计还后买几挂鞭炮当街放了。
为了表达对于栗宝地欢迎,身为一个称职地贴心妈咪,当然是要下厨,亲自为心肝宝贝做一顿爱心晚餐啦。
时厉爵还是了解甘沫儿的。
‘‘儿子,你会懂的。’’
时厉爵说完,任重而道远的在栗宝地肩膀上拍了拍。
栗宝一头雾水,挠了挠鼻尖。
三分钟后。
欧式椭圆形长桌上,装点着大高甘丽紫调花,斜斜地插在粗糙的手工半成品的陶艺瓶中,锦绣的桌布上,排满了各种面向不赖地成品。
‘‘妈咪好厉害哦,都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栗宝今天要吃三碗饭。’’
栗宝雀跃的跳起来,环住甘沫儿的脖颈,撒娇道。
另一方的时厉爵没有说话,写着二十四小时紧急胃药的瓶子揣在西裤口袋里。
‘‘好,妈咪每天都做给栗宝吃,好不好呀!’’
甘沫儿笑魇如花,是离婚后,她与对待时厉爵从不会出现的那种笑容。
今晚,能让时厉爵留下来吃饭,完全是估计着栗宝还不知道俩人离婚的事。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需要柔软些走入。
甘沫儿没打算一直瞒下去,她会郑重地和栗宝谈,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
好不容易逃脱牢笼,喜上眉梢,甘沫儿不忍心向小家伙泼一盆凉水。
‘‘妈咪,那我先吃喽。’’
栗宝不太熟练的拿起筷子,对着靠近自己的糖醋排骨就要下手。
‘‘等等。’’
时厉爵好像是被踩了尾巴,急忙惊慌的喝止住了栗宝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