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尘站在医院的花坛前,粉红色渐变的郁金香米白色的花苞,喷泉涌起,落下,薄薄的雾幕簌簌地打湿鼻翼。
阳光正好,谢洛尘坐在木头椅凳上,双肘撑着膝盖,伤口痛感因为之前的牵扯,再次被缝合,麻药过后,的不适感在暑气腾腾的夏季被无限放大。
谢洛尘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号码,只要他按下拨号键,对方就会在最短的时间能将阮不染的行踪报备,甚至说,可以毫无顾虑的将人绑过来,任凭谢洛尘处置。
有一种距离是近在咫尺,又不敢靠近。
楼顶的西式表盘指针在转动,医院里也没什么病人,打扫卫生和修理草坪的大叔见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谢洛尘,很是惊讶。
就像是观赏动物一样,好奇的右看一眼,左看一眼,很是惊诧真的有人会来这里看病。
神奇!
真神奇!
这世界上真的有钱没地方花的瓜娃子啊!!!
此刻,沈杉坐在转椅上,打着电话,悠闲快活的不得了,‘‘兄弟,你放心,我就是让他钱包漏漏财,没把手术刀丢在谢老狗肚子里就不错了。’’
谢洛尘坐了半晌,本就心情压抑,原本要开机的新戏也被迫暂停,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伤,等身体好了,再去给甘沫儿卖命赚钱。
被来来往往的中年人当作看的实在是不自在,谢洛尘坐不住了,撑着椅的扶手就要站起来。
虽然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多,好就好在这一点,谢洛尘大明星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除了给小姑娘护士们签名之外,大爷大妈也不关注娱乐,只知道这个小伙子长得不赖,不知道是国内顶流的大明星,但是看到公交站商场led大屏幕上的各种数码产品男装广告时,就总是感觉眼熟,有一种在哪里见到过的错觉。
许清颂走进来,关上房门,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女经纪人模样,轻度近视的眼镜片之下是沉着如深潭的波澜不惊。
谢大影帝疑问,许清颂是靠什么能混到如今金牌经纪人的地位。
常在迎来赴会的娱乐圈行走的谢洛尘,就算是见过很多次许清颂的白板脸,依旧是不能适应。‘‘干嘛’’,说完之后,谢洛尘想到了甘沫儿之前那句‘反正不是干你’,瞬间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抗拒,于是改了口,‘‘有事吗?’’
许清颂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来看望你,按照惯例,表示关心。’’
谢洛尘:‘‘……’’
公式化的回答,没什么感情,就是例行公事的态度。
没的感情,装都不想装一下。
许清颂一身古板的黑色女士西装裙装,千篇一律的职场女性高跟鞋,就连头发丝都是根根梳的整齐,在脑后挽成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发髻。
她也没什么人际交往的阅历,遇事就干净利落的把事情解决,选择最省时间,最不耗费精力的手段。
谢洛尘也不是什么社交达人,但是看望病人要点礼物的社会规则还是知道的,‘‘所以,你就是空着两只手来的?’’
许清颂腰背笔挺,听到谢洛尘的话之后,顿时恍然大悟,神情有了松动,‘‘啊,’’然后转身,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谢洛尘不明所以的看着。
这是要闹哪样啊!
然后,在谢洛尘的凝视下,许清颂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橘子,‘‘给,我尝过,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