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沫儿曾经见过时厉爵脑后的伤疤,也问过,时厉爵笑笑,并没有回答。
“你在闹什么,因为了动了甘沫儿。”
时宫不明白时厉爵今天是那两根筋打错了。
“你承认了!”
时厉爵也不退让,听到时宫的亲口承认,省的他耗费时间去逼问调查了。
“现在知道向我对峙,你离婚的时候怎么没回来征求你爹我的意见。”
时宫愤恨冷哼,很是不悦。
眸子抬了抬,略有惊诧,时厉爵没想到时宫知道他和甘沫儿离婚的事,但是细想想,时宫运筹多年,想要知道什么,也不稀奇。
或许说,时厉爵所熟知的一切,只不过是时宫的布置运局罢了。
自从母亲离世,他被推到前面,所有人都仰视着这位可以轻轻松松坐在众人敬仰位置上的小男孩。
艳羡,钦佩。
然而,很少有人关注时厉爵富丽堂皇峥嵘后的苍旷,也不会留心于时厉爵身上系着的千千万万的线,就像是机械的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走,一颦一笑,每个动作都是取决于别人的心情好恶与否。
时厉爵扪心自问,时去予夺,过去抓不住,不可转圜。
但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那个曾经操控自己的恶魔,再次将爪子伸向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我已经不是你的筹码,如果你讲手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
没有恐吓,也没有电视剧偶像剧里那样睚眦必报令人瞠目结舌的复杂表情。
时厉爵心量欣长,语气,眼神,皆是冷冷淡淡的,不见温晕。
不是闲话家常,不是推心置腹,而是警告,是下战书,下通牒。
时宫可以透过岁月,流连到时厉爵眉眼中与自己相似的棱角和气韵,时间过得真快,时宫不得不承认站在他身前,比老子还高一头的时厉爵已经挣脱他的股掌,不再是那个听之任之的孩提。
“好大的口气,”时宫能屹立多年不倒,岂是吃素的喵咪,老人家转身,拄着手里的龙头描金拐杖,踱步向前,腿上的枪伤留下病根,走路有些踉跄。
停下步子,窗明几净的落地玻璃,隐隐草坪上浇水的水管交叉喷洒出细密的水雾,迎着阳光的辉金落下,“我教过你,要学会将自己的缺点隐藏。”老人略有浑浊的眼睛氤氲着可怖和威慑力,斜前方不远处,栗宝正坐在草坪上,和宋卿一叔叔正在研究一道不算简单的数独题。
“还有,我告诉要是想不输,最重要的是不可以有软肋。”
时厉爵站在后面,不及前方的光线充裕,半个身子笼在淡淡的阴影了里。
时宫没有牵绊,换而言之,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可哟耗费情感的物件。
一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服务。
女人,子嗣,消遣罢了。
回复时宫的不是吵闹,更不可能是拳脚相加,杀人诛心,时厉爵缓缓开口,音调低低,讥冷意味浓浓。
“所以,你活的如此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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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厉爵走出来,栗宝在宋卿一的指点下算出了解除了最后一步,纵横的格子中嵌入一个数字,整个脉络瞬间清晰。
见到时厉爵出来了,栗宝双手捧着自己的小本子,欢欢喜喜的碎步跑过来。
时厉爵莞尔,蹲下身子,张开手臂迎接想自己扑来的栗宝。
“真厉害。”
时厉爵不吝啬夸赞,看着方块本子上的铅笔数字。
栗宝被夸奖,开心,然而,即便是时厉爵的隐藏,灵巧的小朋友还是察觉才时厉爵眉眼见的疲惫,“爸爸,爷爷和你吵架了是不是,”白嫩嫩的小手温搭在时厉爵的额头,缓缓的舒展开颦蹙眉头,“对不起,爸爸。”
栗宝很是内疚,要不是因为他自己,爸爸也不会和爷爷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