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商圈,正值假日,人来熙熙攘攘,车流塞的水泄不通,交警站在指挥台的墩子上,北击上的荧光色夏装已经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脊背后面。
路边的红路灯杆子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动不动。
喇叭声,鸣笛声,不绝于耳。
商厦里面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空调冷气宜人,光可鉴人的地板干净无尘,冷白的灯光,悠扬的钢琴演奏,空气中是淡淡的玫瑰纯露味道。
‘‘时总,这是我们夏季最新款,今天刚到货。’’
不是导购小姐有眼色,而是她认识自己家老板长什么样子。
‘‘嗯。’’
时厉爵抬眸,打量了一眼,没什么大问题,拿起衣服,走进了换衣间。
时厉爵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小姐姐已经用员工的休息室,给栗宝梳洗干净了。
‘‘什么?’’
甘沫儿站在消防通道的窗口前,没有其余人,空荡的回音。
对面应该是说了什么坏消息。
‘‘然后那?’’
甘沫儿眼神冷漠,居高临下的望下去。
一楼广场上,人来人往,贩卖五颜六色氢气球的小商贩,旁边围着一群孩子,撒娇的让自己的爸爸妈妈买一只。
‘‘我知道了。’’
红唇张了,又合。
不屑的很。
‘‘老大,既然时宫已经先下手了,我们回击,也不算过分。’’
男人磁性的声音,冷静,且克制。
像是隐忍了很久没有爆发。
甘沫儿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的讥诮,姣好的容颜,生来就是妩媚妖娆,眸子里是锋刃的韵味。
注定了甘沫儿不会是贤良淑德唯唯诺诺的小女人。
‘‘时厉爵知道这件事吗?’’
或者说:时厉爵有参与吗?
‘‘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没有查到。’’对面如实回答,‘‘但是我们确实接到消息,时厉爵昨天和时宫闹翻,和您说的时间线完全可以对上,应该不是撒谎。’’
没有回答,甘沫儿默了默,思考片刻。
‘‘老大,我们已经忍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在低声下气了。’’
是啊!
甘沫儿如不是肩上背负着任务,必须要完成,她也不至于呆在时家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的想法。’’甘沫儿的背影妖娆,但不失笔挺。
她总是这样无论怎样,终不可以让自己的脊背塌下去。
‘‘既然时宫已经等不及了,那就让枚接招。’’
‘‘是。’’
男人回答的干净利落。
甘沫儿眼底的寒意更胜几分,‘‘告诉枚,让她尽情玩,对方无论最后是活的死的,我都给她兜着。’’
‘‘您放心,’’
‘‘枚,从来就没有让您失望过。’’
甘沫儿挂断电话,拉开消防通道厚重的白漆门时,时厉爵依靠着墙壁,微微垂头,身量欣长,两条腿恣意地交叠,细密的烟雾模糊了男人英朗的长相。
‘‘谈完了?’’
时厉爵嗓子浸着烟草,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嗯。’’
甘沫儿讪讪地回了一个音节。
青白色的烟灰,簌簌落下,散在时厉爵名贵的皮鞋旁。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