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欧式钟摆,音色纯正,金属质地的激荡。
当
当
当
正正好好,敲了七下。
落地窗里倒映着霓虹的斑斓和璀璨。
红木的沙发座椅,男人梳到一丝不苟的头发。
空荡荡的只有钟表鸣响,像是湖上的涟漪,一层层的散去,徐徐远去,经久不散。
时宫掐着雪茄的手僵住,电话的听筒都留在耳畔,他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纹丝不动。
只有,眼睛里的经慌无措,来不及收拾。
脑海里不断回荡的电话挂断前,甘沫儿那句:‘‘云家。’’二字。
云家。
仅此两字。
未有多余的修饰,
却足以让一个久经风霜,站在山巅屹立不动的时家当门人,如此惊恐……
甘沫儿挂断电话,站直身子,抬步要走,门外的人们,隔着玻璃窗,见到愈来愈近的甘沫儿,肃然起敬,像是提前排练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站直身板,像是等待检阅地士兵,无比自觉地为甘沫儿让出一条路。
甘沫儿走了两步。
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头,四目相对。
自以为警报解除的赵老板,瞬间浑身的那根弦,死死的绷紧。
顶着一张猪头脸,本就肥头大耳,白衬衫下面的啤酒肚藏不住了,腹部的几颗扣子,早已不翼而飞,圆鼓鼓的肚皮暴漏在视线中。
两只手抓着窗帘,没有安全感的躲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线,眼角还挂着一缕没干的泪水。
眼巴巴的可怜样子,像极了被大师兄修理的二师兄,委屈的不行。
甘沫儿:‘‘……’’
这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哎’’甘沫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腿,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赵老板不强大的小心灵,没走出一步。
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啊啊啊’’
准确的说,是杀猪式的惨叫,那叫个凄凉和恐惧。
然后,门外的员工们就看到平日里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鼻孔冲天的大老板,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着冲出办公室,一路小碎步的奔跑着,然后,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甘沫儿:‘‘……’’
呃……
不至于吧……
烟一枚接着一枚。
水晶烟灰缸里的烟灰堆积,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烟蒂。
时宫挥之不去‘‘云家’’二字。
时厉爵尚且不知情。
甘沫儿身为无名之辈,无权无势,不仅怎么知道云家的存在。
更知道时宫与云家的剪不断的渊源???
百思不解之余,
数米高的雕画木门被从外推开。
管家一头大汗,口中气息不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老爷’’,管家锵锵站稳,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下颚上的汗珠,急匆匆的跑了一路,口干舌燥的。
时宫心忧,没心思在意管家没有规矩方寸的举止。
‘‘怎么了。’’
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
时宫的威严不减当年,剑眉星目,方正的棱角,不得不承认,时厉爵英朗的气韵三分是得益于基因的优良。
管家尽可能地稳住了鼻息,但是火急火燎的心是不可平息,‘‘老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