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
时厉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杆。
身体的痛感,随着麻药药效的消弭,重新涌了上来。
时厉爵睁开眼,入目是纯净的白墙。
身体的不适,昨晚已经换了纱布包扎,肿胀的伤口被束缚着。
好在时大总裁,身体好,吃得消。
‘‘你醒了。’’
甘沫儿坐在一旁,看着时厉爵,眼底的憔悴和青黑色,足以知晓昨晚一夜无眠。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时厉爵抬起插着输液管的手,伸向甘沫儿。
‘‘我没事。’’甘沫儿看着那只想自己递过来的男人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说谎,脖子是怎么回事。’’
甘沫儿不知道时厉爵的眼睛是不是放大镜,居然能一眼就能从头到脚安然无恙的身上,一下子就能跳出脖子那块擦破的皮。
甘沫儿不自觉的用病号服的领子遮了遮。
‘‘我帮你叫一声吧,沈杉说今天上午给你安排了全身检查。’’
说着,甘沫儿就站了起来。
‘‘别’’,话音未落,女人纤细的手腕上被扣上了一道温热的气息。
甘沫儿垂眸,是时厉爵的那只手正握住他的手腕,而那只手指上夹着生命体征仪器,大大小小的伤口大半结了深红色的血痂。
就那样,顺着那只手臂,昨日的触目惊心,依旧历历在目。
甘沫儿能确认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药,让她的行动迟缓,不能及时逃出砸来的吊顶。
此刻时厉爵经受的一切,他不应该承受,明明是她的
顺着那只包着纱布的手臂,向上,甘沫儿对上了时厉爵的目光。
男人英气的容颜依旧,碍眼的伤口让他多了几分人间清冷。
‘‘别走,让我好好看看你。’’
时厉爵皱紧了眉头,受伤的力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不容置喙的语气,是甘沫儿最讨厌的命令。
可是此刻亏欠感满腹满口的甘沫儿,竟然又再一起开启了听话模式,停下步子,就那样站在那里。
任凭时厉爵的打量,仔仔细细的被肉眼检查着。
时厉爵的眼睛有神,就如同一只狡猾的狼,眸子里是多年在商场练就的风霜和气度,昂然不俗。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时厉爵就像是一个人体扫描仪似的,将甘沫儿露出来的皮肤看了又看,确认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
时厉爵像是终于将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平稳着陆了似的,整个人瞬间放松,绷紧的神经舒缓。
倒在松软的枕头上。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甘沫儿却是不平静了
甘沫儿腹诽:这是要闹哪样啊!
关心她!
可是,前天,明明就是因为宋语嫣的事情生她的气了,连夜离开了湖心别墅,现在有有这样关心至极的样子
甘大总裁懵了!
甘大总裁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一道带有调笑的男声从后方传过来。
甘沫儿的思绪被打断,应声回头,就对上了时厉爵料峭不羁的神情。
那眼神,那嘴脸,像极了情场浪子堆里的老手,眉眼含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和傲然。
甘沫儿:‘‘’’
室内的空调是恒温的,甘沫儿没感觉热,至于她为什么会脸红,她不想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