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时厉爵硬是愣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
甘沫儿说好好在一起。
“沫儿,你是认真的吗?”时厉爵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口,双手搭在甘沫儿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眼神闪动,“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床头的应急灯管散着微光,甘沫儿被时厉爵灼热的注视弄得哭笑不得,“真的,真的,真的。”乐此不疲地重复着。
时厉爵用力咀嚼着甘沫儿说的每一个字,从不可置信到怔愣,再从怔愣到欣喜,再从欣喜到肆意雀跃。
兴奋过度的应激反应竟然是失语。
时厉爵,一个在商场上口吐莲花的老油条,居然也会有张着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窘迫。
甘沫儿莞尔,灿若星辰的眸子潋滟,“好了好了。”伸出温柔的手掌,按在男人的眉心,企图让他放松。
自从离婚之后,时厉爵已经失去甘沫儿太久了。
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举止亲昵。
看到原本躺在他身侧,同床共枕的女人,与他彼此装出素不相识的冷漠。
看到甘沫儿将真正的自我释放,而不是一再的压抑自己天性,委曲求全。
“沫儿,谢谢你。”一汪温热留下,几个月的时间,时厉爵仿佛见证了甘沫儿的脱胎换骨。
“谢谢你,时厉爵。”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能回到彼此的身边。天意?人为?
无论是因为那样,都好!
失而复得最令人心动,此刻的拥抱胜过缠绵悱恻的亲吻。
彼此的温度铭记于心,新的机会,或许或是不一样的生活的开始。
“那我和栗宝可不可以不走。”甘沫儿枕在时厉爵的肩头,耳边是男人蓬乱的心跳声。
“说心里话,我希望你和栗宝安全,这次的意外,已经让我心惊胆战了。”时厉爵拨了拨怀中女人的发丝。
“你知道我的答案。”甘沫儿是不会答应的,“栗宝痊愈后,我会把孩子送去安全的地方,但是我不会走。”
时厉爵猜到是这样的答案了,无奈的笑了笑,“好,我们一直在一起。”说着,与甘沫儿十指相握的那只手举起,在甘沫儿秀美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青色的血管凸起,肤色是介于雪与玉石之间的颜色。
“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甘沫儿说着眼角发酸。
伴侣的意义是彼此依靠。
男性在生理上的优势,以至于给人一种想依靠的感觉。女性的性格特点是柔软。
甘沫儿认为,没有谁要一直依靠谁,时厉爵累了,可以撑着她的肩膀歇一歇。甘沫儿若是遇到难为情的事,时厉爵可以帮她独当一面。
彼此成就,互相扶持,各有所长,心心相印。
这才是甘沫儿心中对于夫妻,伴侣的定义。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妈咪,我不想走。”一道奶乎乎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床上夫妇二人的目光。
栗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胖乎乎的小手揉着惺忪的大眼睛,对时厉爵和甘沫儿的私自决定表示抗议,“爹地,妈咪,我不想走,栗宝要留下来,保护妈咪。”说着,嘟起粉嘟嘟的小嘴。
夫妇俩一时诧异,小家伙还没睡醒,就惦记着保护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