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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不是十绝地!”夜酩再次环视四周。
冯铁炉也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想不通夜酩的影子怎么会突然自己回来。
赵甲也很激动,可又很是不解:“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在做梦吗?”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夜酩恍然一怔,现在也唯有“做梦”这一种可能,能解释眼前这一切不合理。
他沉思良久,心脏忽然剧烈抽动了一下:“铁炉,你知不知道归道堂要这圜梦草作甚?”
冯铁炉摇头:“九行各家都有秘辛,这我哪知道”
夜酩忙又翻开《方舆志》,找到写有圜梦草的一页,但其描述百字不到,字意浅白,先前三人早已知晓,并无什么奥秘可言。
“圜梦草,怀之可梦见吉凶,圜者环也,难道……”
夜酩忽然面露惊喜,看得冯赵二人都提心吊胆。
“你们说这圜梦草既然能预见吉凶,有没有可能把我们三人的梦像这片山岭一样连在一起?”
夜酩一边说,一边在地上写下“环梦草”三个字。
冯铁炉和赵甲见之都是震惊。
…
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地面,像一面面斜垂的纱帘。
几颗露珠滴落在夜酩脸上,他睫毛微颤,忽而睁开双眼,又缓缓闭上,继而又再次睁开。
少年晃晃头,感觉脑袋里像是灌了铅水,异常沉重。
他手扶树干撑起身,又细辩四周,就看到冯铁炉和赵甲正扭转身体,也刚刚醒转。
三人几乎同时摸摸后脑勺,又蓦然一惊。
冯铁炉第一个从地上窜起来,看看赵甲和夜酩,一言不发,转身就冲向林外,来到虎跳崖之下,见上面没有绳索,险些瘫倒在地,手撑崖壁,一阵虚喘。
夜酩和赵甲也飞奔过来,都面露惊疑。
赵甲狠掐了下脸,又转头看向夜酩脚下,见没有影子,方长吁一口气,蹲在地上缓了片刻,又不禁傻笑起来。
他这一笑,冯铁炉和夜酩也跟着笑起。
竟是一时止都止不住。
赵甲笑骂道:“他娘的,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俺爹俺娘了”
冯铁炉拍拍他的肩膀:“这叫吉人自有天象!”
夜酩也靠在旁边,仰头朝崖顶看看:“真是太诡异了!”
赵甲张开双臂将两人都夹在怀中,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咱们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冯铁炉推了下夜酩:“夜酩,这次多亏你,大恩不言谢,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夜酩轻锤他的肩头:“客气什么”
赵甲望向崖顶:“猴子,你还要去采那鬼面花不?”
冯铁炉把脑袋一晃:“算了吧,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夜酩道:“我们先回去找个明白人问问,若没有危险,再回来采也不迟”
赵甲一拍大腿,豁然起身:“有道理,风紧,扯呼!”
夜酩和冯铁炉也都点点头。
三人随即起身打点行装,踏上归途。
但有前车之鉴,谁都没再敢睡觉,直到一天后回到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