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业深以为然,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锭按到范焱手里,又朝他和幻竹拱手:“多谢范贷主,幻竹姑娘,徐某有些要事,先行告辞”
范焱笑眯眯还礼,幻竹无动于衷。
夜酩后背冷汗涔涔,脸色有些僵硬。
见徐振业脚步匆匆走下马道,他暗咬舌尖,决定趁着范焱在,做个尝试。
夜酩将眼光投向幻竹的胸脯,心里想着这哑巴少女发育的不错。
幻竹毫无反应。
他又挠挠脸颊,脸色微红,在心里嘀咕道:“不知手感怎样?”
幻竹忽转头看向他,眉头微凝。
夜酩故作惊慌,朝范焱身边挪了半步,却忽感到肩头一沉,被范焱就势搂住脖子,只看他笑殷殷道:“小兄弟,有些见识啊,刚刚没看出来,我叫范焱,你叫什么?”
“夜酩”
“噢,小夜兄弟,你是哪行的啊?”
“没入行”
“那就是客居喽?”
夜酩微微点头。
范焱弯下腰,笑道:“刚刚你还看出来什么,给我讲讲听听”
幻竹忽然插话道:“不知手感怎样”
范焱一怔,抬头看向幻竹,似猛然想通什么,目光冷冽,转看向夜酩。
夜酩嘴角微抽,身体向后微倾。
范焱忽然嘿嘿一笑:“原来是同好,失敬,失敬”
夜酩脸色微僵,又看向幻竹,只看她不怒反笑,嘴角微微上挑。
少年不明就里,忽有种掉到坑里的感觉。
……
片刻,南城一处里外数进的宅院里。
徐振业脚步略急的走入一间布置富丽奢华的书房。
房内熏香缭绕,在一扇漆木雕花的翡翠屏风后有张檀木书桌,其后也端坐着一个徐振业。
只是这个“老徐”脸色很难看,左眼眶有块拳头大小的淤青,此时正对着珍珠镜往脸上涂药。
“爹,有线索”
进屋的徐振业身影忽然雾化重凝,变成了一个青衣小厮的模样。
“红奴儿果然和王家有关系,王咏昨晚死了,只有王老太爷和王咏那个小妾被送到塔牢,而且我还打探到一个消息”
徐振业放下手里的棉布,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愈发阴郁。
“那柳氏很可能是风云楼的杀手,今天我亲眼看她驭剑斩杀了一名五境囚犯”
徐振业眉头一皱,牵动脸色的拳伤,疼得一咧嘴。
“仔细说说”
藏金乌从书桌上拿起个白瓷茶杯,灌了口茶,将刚刚城头所见事无巨细的一件件讲出。
徐振业听完后,手捋须髯沉思片刻:“柳氏应该出身蓬壶阁”
藏金乌疑道:“可那里不是向来只收养男的吗?”
徐振业淡笑道:“别忘了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若非受人胁迫或者极大利益驱使,以他们的实力,敢往太平城里送人吗?”
藏金乌恍然:“虚虚实实,恐怕就算我们能撬开那娘们的嘴,她也会死不承认啊”
徐振业闭目沉吟片刻:“你刚刚说是那幻竹看出了柳氏的剑路”
藏金乌点头。
徐振业略显迷惑,微皱眉头:“不应该,幻竹又不是剑贼范焱,不该有这般见识”
藏金乌疑道:“难道是他?”
徐振业手捋须然,寻思片刻道:“江湖三不沾,老人、女人和小孩,你说的那个小孩叫什么?”
“夜酩,之前他还跟一气观的冯铁炉来我这里打听过事功消息”
“是不是看着只有八九岁,但神态又有点怪异”
“对,看着像个小大人”
徐振业目光有些虚无缥缈,沉吟片刻道:“你先去把柳氏的账底送到千机处,让他们尽快解算命迹,另外要切记一件事,若日后再碰到那夜酩,绝不能将他当孩子看”
藏金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