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报不报案的,这不重要。
我温和而笑:走,出去说。
在外面走廊里,他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完完全全的讲述了一遍。
事情并不复杂,某个私营企业的王老板,名叫王飞,连续数年,与大舅所在的集团分厂保持着生意来往,从厂里直接进货。
但在半年前,王飞突然转行了,结束了他一个大区产品经销商的生意,开了一家所谓高档次的洗浴城,距离市立医院并不太远。
由于,他的转行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就欠下了集团分厂高达一百二十多万的货款,并且存心是不打算还了。
追讨这笔债务的责任,一直都是大舅那个科室来负责,这一点,就连杨厂长也不好干预。毕竟只是一家分厂,上面还有支部书记,再上面还有集团公司,他做不到一手遮天。
半年内,大舅先后几十次找到王飞,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却总是要不回那笔钱,请示领导吧,杨厂长的意思是,尽量不要起诉,打官司劳民伤财,最后也不一定能把钱执行回来。
实际上,很多人都能猜到,杨厂长应该是收了王飞不少好处,两个人私下里通过气儿,要把这笔债务一直拖下去,直到彻底拖黄了它,就此不了了之。
反正是公家的钱,对个人来说,谁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大舅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性格倔强,太认死理儿。
大舅他千方百计的追讨债务,今天便给王飞下了最后通牒,再不还钱,就会以集团总公司的名义起诉你,杨厂长这个分厂厂长说了也不算!
这一来,也就把王飞逼急了眼,在洗浴城里与一帮年轻小伙合力把大舅打伤,甚至疯狂到纵狗咬人的地步。
王飞还扬言:这次只是教训教训你,再跟我过不去,下次就要了你命,甚至会杀你全家!
你刘能骨头很硬吗?硬得过这根棍子吗?虽然是木头的,照样可以打断你的这只贱手!
你不是还有一个闺女在上初中吗?再敢来找我的麻烦,老子就安排十几个兄弟,把她轮了,再送去外地专门接客
这样的话,在暴打大舅的过程里,他叫叫嚷嚷的说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在当时,他被那些人用一把椅子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能够做得到的,只是事后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真够狂的啊!
医院的走廊里,听完这一切,我闭着眼,仰起头,深深呼气:王飞?一个开澡堂子的都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放心吧,我不会报案,因为我不会允许法律来袒护你。对我来说,让你把牢底坐穿那都是一种袒护。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还有刚才那位杨厂长
知道了实情的缘由,我便让那个年轻人离开了,至于大舅的治疗费用,单位给不给报销,这种事用不着我操心,张家再怎么说,也会处理妥善的。
我突然想起来这好歹是张家的亲家啊,怎么就混成这样,单是因为大舅不接受馈赠?
回到病房里,我对张璐和舅妈说道:事情都问清楚了,至于行凶者那边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你来解决?
张璐担心的说道:你可以吗?
这是什么话,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