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握勺子的手顿住,猛然抬头看向了苍花。
苍花又气又无奈地伸出手来按了一下他的眉头,满面嗔怒。
“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给我省心,人洛颜早上五点钟给我打电话,说是想通了,要去国外再读博士,其他的一句话都不说,我来的时候人去楼空。”
“你给我说说,人家跟了我这么多年,之前为什么不想去读书?你来了就突然想通要去读书了?嗯?”
陈成无言以对,埋头喝粥。
人生最难,断舍离。
没人知道洛颜是怎么想的,也没有人知道洛颜做的对与不对。
嗝——陈成将洛颜亲手做的粥全部喝完,打了个饱嗝,带着笑容说道:“这粥确实挺好喝的。”
苍花气结,“好喝你以后也喝不到了!”
陈成站起来,对她说道:“走吧姑妈,咱们该去陈家和他们会一会了。”
陈成率先走出公寓。
发丝之上犹有芳香,似是伊人昨日的温柔。
之前的温声细语,也萦绕在耳边。
苍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得直咬牙,但也没有办法,说到底她也是女人,她也年轻过,这些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来处理罢了。
“只是……陈成这小子真就这么铁石心肠?”
同样的问题,另外一个人也在问陈成。
那便是已经从洛颜身上离开暂时寄存在陈成身上的阿梅。
坐上苍花的车后,陈成抚着额头,在心中问阿梅道:“你应该知道洛颜去了哪里吧?”
“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昨晚依稀听到她哽咽着说到薰衣草,我觉得她应该是要去一个有薰衣草的国家吧。”
阿梅很快给出了回应。
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以薰衣草在国际上出名的国家很容易就能够想到。
陈成淡淡地点头,低声道:“洛颜,我们还会见面的。”
阿梅略微吃惊,隐隐之间激动了起来,原来陈成也不是草木之人毫无情感。
灵域的任务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以后陈成怎么都有机会和洛颜再见。
苍花的车在帝都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帝都的高楼大厦唰唰往后退去。
陈成看着那些建筑,不禁在心中感慨,每一座看似普通的建筑之中都暗藏着多少人的梦想。
帝都乃至北陈的城市,就像是以前一位老先生说的围城一样。
身在这里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
这里的生活,可比其他城市要更加残酷许多。
来到二环,车速降低,苍花开着车驶进胡同停在了一相当古老的四合院前。
眼前四合院不用说便是陈家的了。
“陈家老太爷陈一峰膝下四男五女,最后一女名为陈花是现在陈家现在辈分最大的人,她生下了陈飞白的父亲陈真,不过我离开陈家的时候,陈花年事已高,又有重病,现在生死难料。”
向四合院走去的当儿,苍花给陈成缓缓地介绍起了陈家的事情来。
要说陈家发迹也是相当具有传奇色彩的。
当年陈一峰和他的父亲陈冰两人贫苦落魄,握着两张从朋友那边拿来的船票前往三角区谋生活。
陈冰胆小怕事,即使是在秩序崩坏的三角区亦畏手畏脚,步履维艰。
反倒是他儿子陈一峰年纪轻轻便有了枭雄风范,力排陈冰的反对带着陈冰去了赌石坊赌石。
在赌石道上,有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下去穿麻布”
多少人因为赌石骤然得势,也有多少人因为赌石一无所有。
切割石头的刀也多得传言名为众生平等刀。
言外之意,在切刀面前,谁都一样,谁都可能立刻从天堂跌入地狱,又从地狱爬到天堂。
陈一峰胆子极大,以两父子拼命赚取的几十万做赌注,豪赌数十把,最终切到了一块名为通天之手的玉。
这玉石当场卖出几个亿,而这几个亿便成为了陈家的发家资本。
后来陈一峰和陈冰两父子在三角区越做越大,带着家产回到了帝都搞起了玉石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