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上官子宸一脸淡定的模样,也不像是撒谎,再说他也没必要撒谎啊。
姑且信你。叶莺不再追问,又低头执笔在纸上描了一会,才放下笔道,终于描好了。
上官子宸放下书饶有兴趣地问:你在画什么呢?
美男对弈图。叶莺拿起她描的丹青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在仿照沈哲澈的美人对弈图描丹青呢,不过,我把对弈的美人换成了美男。
啊?上官子宸书也不看了,坐起来沉着脸问道,哪个美男?我去把他剁了。
叶莺把画好的丹青拿到他的跟前,举起来递给他看道:去吧,把他给剁了。
上官子宸画都没接,只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掉落到他的身上,被他拦腰抱住,才拿过她手中的画仔细观察了一番,评头论足道:虽然和哲澈画的有些差距,不过对于自学成才的你来说,也算是难得了,就是把本王画得这么丑,这叫美男吗?
叶莺坐在他腿上,眼一斜,怒视他道:你信不信我再给你画丑点,画成丑男对弈图。
上官子宸搂住她说道:沈哲澈是骆州的书画大家,他小时候颇有天赋,四岁就开始练习书画,练了这么多年了,都自成一派了。而你才刚开始练丹青,要超越他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你自学有这水平,说明还颇有些天分,我看好你。
那还差不多。但是,叶莺见他有些心事重重便问道,听你这口气,你对沈哲澈还挺欣赏的,说真的,你觉得他会出卖你吗?
上官子宸沉默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很多矛头都在指向他,可是,也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的地方?叶莺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那个黄金面具到底有多少个呀?有一个不是在你那里吗?
到目前为止,黄金面具应该是两个吧,只不过一个是真的,另一个是仿制。说起这个,上官子宸也不禁疑窦丛生,我娘去世时留给我一个阴阳戒,一个黄金面具,她走得突然,没留下只言片语,这两样东西都是我师父转交给我的。
叶莺有些诧异:你师父?他说的就是那位她素未谋面的沧海大师。
忆起当时的情形,上官子宸颔首道:嗯,他当时还不是我的师父,他私底下把这两样东西给到我,让我把它们藏起来,不让他人所窥视。还说受我母亲所托收我为徒,教会我武功,那时他就以夫子的身份暂住在我的府邸里,明面是教我对弈和抚琴,暗地里教我武功。后来,我去了骆州封地,他也随同去了,还在钴蓝山一带建了个无忧谷。正因为帮不少人解了毒,所以名气才打开来。
叶莺捧起胸前佩戴的阴阳戒看了一眼,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阴阳戒是玄月宫宫主之物,那黄金面具呢?
黄金面具是鬼影门掌门之物。
这就奇了,叶莺越听越一头雾水道,既是鬼影门之物,那应该在鬼影门掌门的手中啊,怎么会在你师父手里呢?
我问过师父,上官子宸苦笑着摇头道,他总是笑而不语,久了,我也就不问了。在我那次战役受伤之后,师父有意让我把黄金面具交还给鬼影门的掌门冷啸风,可还没来得及引见,他就突然去世了。接下来继位的冷天佑又心术不正,便搁置了下来。直到沈哲澈继位掌门,我才想起要交还黄金面具之事,只是师父又不知所踪。我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了沈哲澈。
也就是说,除了沈哲澈,没有人知道这个黄金面具?
上官子宸狡黠一笑:除了他,你也算一个。
叶莺想起他几次三番以面具男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撇了撇嘴道:该不会是你故意想让我知道的吧?
上官子宸坦言相告道:我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为何我在你面前容易掉以轻心,我本能地认为你不会往外说,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叶莺心中有些窃喜道:你早就看上本姑娘了吧?是就不怕承认吗。
你别太得意。上官子宸捏了捏她的脸蛋逗趣道,你敢说你没对本王动心?
一点点吧。叶莺顾左右而言他,忽然想到,可是也不对啊,几乎没人知道你有黄金面具,可为什么那么多人知道你有阴阳戒呢?
你也会问这么傻的问题。上官子宸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道,因为我娘是玄月宫的前任宫主,他们自然就能猜到阴阳戒在我手中。只是我当时年纪太小,不知其深意,还以为我娘要把玄月宫传给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娘住进冷宫那些年,玄月宫早已易主。
早已易主?叶莺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先前你不是说师宛如拿到了阴阳戒之后才继任宫主之位的吗?
原来我与你有同样的看法。上官子宸脸色有些凝重,但是之后我推翻了这个论断,在我娘进入冷宫之后,有个人一直打理着玄月宫。
那个人是叶莺猜想这人应该跟师家有莫大的关联,师令山吗?
上官子宸点头认可她的猜测:的确是他,他代理宫主之位时,已经肃清玄月宫那些不服的旧部,用了几年时光就给玄月宫加进了自己的人脉。
也就是说,叶莺帮他补充道,拿到阴阳戒指只是为了更名正言顺一些,即使拿不到阴阳戒,你一样坐不上玄月宫宫主之位。
是。
不过叶莺的聪明才智又恢复了正常,你是怎么知道真相的?是师宛如亲口告诉你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上官子宸承认道,我来之前去问她要阴阳戒,从她话中套出来的,反正事已至此,说开了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