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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挡刀

一时间,傅时一竟然有些分辨不出,林明月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了,他缓缓蹲下的看着这个女孩:那你现在开心吗?

林明月肯定的回答:当然,我才十一岁,我杀了人我也死不了,他们却死了,我喜欢这样的结局。

天台的铁门处此刻有猛烈的撞击声,是褚奂他们。

唐迹回头看了一眼:是,你未成年死不了,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伤害无辜之人吗?

林明月看着自己手里的绳索,刀片已经将绳子磨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崩断一般: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是你们找上我的,你们要是不找我,那个女人和那个窝囊的男人死后,一切就都结束了的。

唐迹敛眉: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没有死刑你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你真的以为结束了吗?你杀了人这是要伴随你一生的事实!你就没想过用其它方式来解决吗?

是不是警察都这么公正严明?其他方式?能有什么方式让他们去死,法律吗?林明月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法律没有这条规定的,虐待子女没有死刑的,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活到现在有多苦多累!你们不知道你们不了解

这突然哭诉的模样,才让这个方才一直冷静的女孩,有那么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

林明月一直哭诉着,然后割绳子的力气突然放大,那脆弱的麻绳在那么急切的崩断时间里已经经受不住任何一点摩擦,唐迹扑过去一把将已经断了的绳子抓在了手心,而也就是在这一秒,林明月突然停止哭泣的将手里的刀朝着他的后背扎去。

滴漏之间的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唐迹后背上被滴了两滴血,傅时一就着这握住了刀片的手,一个用力将刀夺下,另一只手要擒人时,林明月腾地而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让后翻去。

唐迹迅速将绳子在自己手臂绕了几圈后,躺在地上看向了傅时一,那只滴着血的手此刻握紧了拳头,人却站的笔直的望着三米外的女孩。

唐迹怔了怔:傅时一!这人方才居然替他挡了一刀。

傅时一没有理他,只是往前几步后,就看着林明月一把打开了天台那存放了几吨水的水塔,瞬间清凉的水就喷发在地面宛如洪水泄堤。

傅时一迷惑的看着她:你干什么?你杀父母有理由,杀警察有什么理由?

因为他们可笑愚蠢,他们凭什么要抓我?林明月肩膀颤抖着的盯着前方:我只是想和别人一样,只要他们死了我就能和别人一样生活了,可是这些警察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傅时一眼底复杂的轻微挪动了一步:我不是警察,不会抓你,所以你听我说好不好?

林明月往后退着,然后在水塔的暗处扯出了一根冒着火花的电线。

傅时一瞬间惊愕了,从水塔里蔓延出来的水瞬间卷到了脚边,他一时间脑子里什么也不想,转身走向唐迹身边,一把将他手里正在往上拉的绳子使劲拽住:我来拉,你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唐迹晶亮的眸子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松手的继续往上拉:要离开也是你离开。

我说你这人傅时一没好气的咬牙,没有顾忌手上还流着血的继续帮他拉着,顺便转头呵斥道:林明月你冷静点!

林明月看着他,目光里波澜不惊:哥哥,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在奶茶店和我说过的话吗?

唐迹的余光望了傅时一一眼,傅时一怔了怔后坦荡的说道:记得。

林明月目光希翼道: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是吗?

能,但是你现在并不开心。傅时一说完的同时,铁门被打开了,褚奂自己撬了锁带着的人,齐刷刷的持枪对准了站在黑夜中的女孩。

整个天台已经被淹了一半,林明月手里的电线被她握在手里,那被包裹铜丝千缕如同炸开了一般在绝缘胶尽头绽放着火花。

凌乱的发丝在脸上浮荡,她突然笑了,笑的诡异。

唐迹拽着的绳子拉到尽头后,傅时一一下怔住了,因为他发现这根绳子上绑着的根本不是沙晓呦,而是一个近乎百斤的桶。

沙晓呦此时下落不明,林明月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唐迹一把抓住了傅时一还在滴血的手:无关群众,请你立马下楼。

傅时一转头,低声询问:你们会开枪吗?

唐迹的目光是不可置否,一切危害了人民警察生命的嫌疑犯,首要采取措施是要将其制服。

傅时一却甩开了他的手: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公民,配合执法是应该的,给我十分钟。然后他再次自若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我承认,如果我和你有同样的境遇,我不一定会比你现在做的更坏,那天在奶茶店你突然问我,人开不开心重要吗?我告诉你说很重要,你刚才说你杀了他们你是开心的,但你的眼睛告诉我,其实你这样做了之后并不开心,明月,有时候人从一件事情上解脱,也并不代表他是开心的。

唐迹听着他最后的这句话,略微皱眉的看向身后的褚奂,用唇形说:麻醉弹。

褚奂摇摇头:只有实弹。

唐迹:

林明月缓缓蹲下,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满地积水中碰了碰:我明明很开心,我再也不用被打被骂了,再也不用替她守门,听着那些肮脏的声音我很开心的。

傅时一缓缓蹲下:那你开枪的时候,你有怕过吗?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开枪的?

林明月眼中闪烁了一下,语气缓慢的回忆起来:那天晚上,我求着他给我买了那家披萨,果然,每次只要是我家点的,那个男人都会亲自送来,我听到了那女人从我身后给钱的时候,还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和以前一样,又是告诉他什么时候可以上这里来,然后她就带着我回屋了,开始无端的打我,她抽烟,用烟头烫我的背,还不许我哭

孩子虽然没哭,可是房间里的动静还是让林澜过来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自己孩子被烫的太狠,所以出乎意料的问了句:月月又做错什么了?

林娜一巴掌将孩子扇到地上:她一个拖油瓶,下个月供她读书又要交五千多的学费,成绩差成这样当然要教训,林澜,你又要多管闲事吗?

孩子倒在地上,眼眶湿润的看着自己父亲,只那么一眼对视后,林澜便移开了目光:别担心,主管说我工资要涨有些了,我能养活你的。

林娜当时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就你那些钱你能养活我吗?你连房子都买不起,我当初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的,还有这个小拖油瓶,要不是当年怀了她,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林澜有些脸色不好的低头:是我对不起你,没给你好的生活,我以后会努力的。

林娜听着心烦的说:赶紧滚,今晚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