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北行,路过一处,却听得人群有些咋呼,叶瑾秋本不想理会,却听得闷哼声,这声音有些熟悉,令她身魂为之一震。
停车。
叶瑾秋大叫着。
因原先马车行得太快,哪怕马夫在听到吩咐之后,便拉紧马缰,仍旧是行出许远。
慌张下了马车,叶瑾秋摔到地上,手被擦破皮,她不顾疼痛,还未完全直起身子,便往南狂奔,撞到了许多人,也未道歉。
不远处围了许多人,叶瑾秋扒开人群跑了进去,见地上趴着一男子,那男子所着破破烂烂,几乎看不清原先衣袍的颜色,但仍可见那料子本是极好。
只是那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
二哥叶瑾秋喃喃自语,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那人翻过身来,她好看一看那人模样。
但那人倏地抱住了头,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叶瑾秋再次探手,那人却已经佝偻着身子,磕磕绊绊跑远了,叶瑾秋自是跟着,却被人劝道:姑娘,我看你也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怎会与此人牵扯上?
叶瑾秋还在踮着脚尖往那人离开的方向望着,直到那人消失与拐角处。
她顾不得回答那人的话,要再去追,却再次被人拦住:姑娘,我们也是好心劝你,你还是莫要追那人了。
叶瑾秋一跺脚,却如何也冲不出这人群的牢笼,她啧了一声:为何?
那人是这两日才出现于附近的,似脑袋不太灵光,但俗话说得好,这人的善恶是本性,他虽痴傻,却也坏事做尽。
坏事做尽?叶瑾秋倒是没有兴趣继续追上去了,她站直了身子,等待眼前人后话。
附近许多清白姑娘都差点儿被他玷污,而且他还偷东西。
不是二哥,二哥必然不会如此,他性子便是嫉恶如仇,看不得他人做恶,而今他自己更不可能做恶。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直到被人牵着手腕子走,她才反应过来。
你说,方才那人究竟是不是我二哥?
我与令兄之间并不相熟,但想必不会是令兄,他如今所在之处你不是晓得么?
也是,被关押在五皇子府,又怎么可能轻易出现在此处?
嗯。
谈不上幸还是不幸,毕竟这只能证明二哥还被关在五皇子府中,不知在经历着怎样的水深火热。
上了马车后,裴勋拿出一册蓝色的古本,打开后里面微微泛着黄。
这是在户部那边调来的。
叶瑾秋眯眸:给我这个作甚?她难得有心情调侃两句:你可是朝廷重臣,而今竟然将朝廷中的东西拿给他人看
便是徇私舞弊又如何?裴勋见叶瑾秋随意翻看着那本,他询问:你可有关于令长兄的一些印象?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我的大哥,我缘何会没有印象,我可是日日夜夜想他想得发狂。
我是说,令长兄生前可有调查过户部派遣军粮丢失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