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韩新宇正邀请了裴勋一同下棋。他的白子将将被吃了颗,苦恼得很。
听过管家汇报的话后,他宽大的衣袖一扫棋盘,很是烦躁:不下了不下了。
裴勋很是耐心地将黑白棋子分开而放:如此浮躁可非你的性子。
你说,皇上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想着给我赐婚,这二女可都不是招人待见的。
裴勋没有回答,他又将棋盘也收起。
你倒是帮我想个法子,我可不希望雅儿她因此事劳心费力,伤心难过。
皇上旨意,我有何法?
不过是轻轻松松,淡然地一句话,却彻底让韩新宇着急起来:我那妻妹
你待如何?裴勋面无表情,可他瞳仁分明缩了缩,语气也有了丝焦急之意。
我寻思,我所识之人甚多,以前也曾做过许多撮合旁人的事,算是让多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顿了顿,韩新宇竟然在这种关头卖起了关子。
何必磨磨唧唧。
妻妹她在我府上住的时日也不短了,虽然曾诞一子,但有我在她身后坐镇,想必也能寻个不错的夫婿
他余光偷偷瞥向裴勋。
这位好友,他是了解的,若所猜不错,必然对他那妻妹动了真心。
想要让他帮忙,只能以此做胁。
想要将你府上那二位赶出去,并非全无可能。
韩新宇笑了,他便晓得,他这知己向来都是法子最多的,他慢慢靠近:不妨与我说说?
看心情。
荣恩王府。
姜氏抱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进了李恩的房间。
李恩一转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娘,你这是作甚?
你可还喜你表哥?姜氏笑的脸上都是褶皱。
初闻,李恩面上闪过娇羞之色,可很快,娇羞化为失落:娘,这种事日后还是莫要在我面前提起了。表哥他一正妻,二侧妃,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她跺了跺脚,坐在铜镜前,伸手摸上了脸,那里还有淡淡的疤痕。
娘,你可知,我有多不甘。
为娘晓得,你先
不,你不晓得。幼时我便将表哥当做我日后的如意郎君,而且那个时候表哥他待我很好,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
她眸子中迸出嫉恨之色:都怨孙雅那个贱人,她将表哥迷的神魂颠倒,让表哥的心里再也盛不下我。
姜氏看自家女儿如此,格外心疼,她将那些布料往床榻上一扔,走到李恩身后,按住她的肩膀:我家女儿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你表哥是瞎了眼。
可是孙雅她骨子里都是尊贵的,我在她们这些人的眼中,恐怕浑身都充斥着酸臭罢。
我女儿才是最尊贵的。姜氏忽然对着镜子一笑:今日娘亲便是与你说一个好消息。
与我而言,如今除了表哥喜欢我,再也没有什么算得上好消息了。可此事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我该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