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恒背单词，楚亦寒每天都盯着他默写。成绩虽然也还可以，但看他的听力成绩，估计是难以融会贯通。

单纯默写对裴恒的帮助不大，楚亦寒思索之下，对裴恒道：“我一会儿给你找点音频材料，你每天上下学的时候就听，听完翻译给我。有不懂的单词也及时记下来。”

“我都听不懂单词，怎么记下来？”裴恒不解。

“把这个单词出现在音频的第几分几秒写下来，到地方后我停车给你讲解。”

裴恒快感动哭了：“寒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哆啦a梦，有求必应诶！”

楚亦寒笑了笑：“那你就争取比大熊争气点。”

“嗯嗯嗯！”裴恒用力点头。

楚亦寒的方法极具针对性，裴恒的听力成绩很快小有所升。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眨眼便是月考。

帝都一中的考场是按成绩分的，上一次考试前四十名的同学在第一考场，第四十一名倒八十名的同学在第二考场，以此类推。

裴恒作为转学生，没有上一次的考试成绩，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座位。

但即使是这个考场里的学生，拉出去也比外面不少学校的前几名考得都高。

寂静的考场中，只能听到笔尖在试卷上快速摩擦后的沙沙声。

裴恒先把自己会做的题目都做了，再慢慢去想自己不会的。在交卷前，不管会做不会做，他争取把每道题都写了答案，给老师一个打分的机会。

考试结束后是国庆长假，裴恒睡了三个月以来的第一个懒觉。

中午吃饭时，裴妈妈严肃地告诉他：“阿恒，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正常去上辅导班。亦寒，你盯着他。”

楚亦寒：“好。”

裴恒叹息：“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退役后就再也不用训练、再也不用早起，可以在床上躺一天、玩一整天的游戏，万万没想到这日子比退役前还苦。”

裴妈妈心疼归心疼，但还是得严格要求：“没办法，你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现在不努力的话，将来等我和你爸老了，你可怎么办？”

“我有寒崽呀。”裴恒嬉皮笑脸道。

裴妈妈瞪他：“亦寒是亦寒，他出息，不代表你可以在家躺着。妈妈看你这次月考成绩能考多少。”

裴恒想起自己胡编乱造的试卷，心梗都要发了，只能默默闭嘴。

吃过午饭，楚亦寒看见他在换衣服：“你要出门吗？”

“嗯，我答应了给几个同学去要签名。”裴恒换好衣服，拿起桌上的几个签名版。

在各项国际赛事上为国争光的运动员都被奖励过房子，都和裴恒一个小区。

裴恒人缘好，除了游泳队，和其他一些赛事的运动员也算熟识，决定去找几个玩得好的小伙伴要签名。

裴恒生病时，这些人都来探望过他。如今知道他来的目的，二话不说就签了名，还是to签。

“阿恒，以后好好学习啊。”

几乎每个人都这么鼓励他，让裴恒心里怪感动的。

…

学校老师速度奇快，裴恒下午在考数学的时候，就看到监考的语文考试在批上午的语文卷。

最后一门考完，前几科的试卷都批完，按班级分好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师们没有惨无人道地在放假期间公布成绩，而是一直憋到假期结束。

裴恒的分数惨不忍睹，在周围一众学霸的映衬下，这个分数更是难看。

讲解试卷时，裴恒听得格外认真。

晚自习时，班主任怕他难过，特地喊裴恒过去谈心：“裴恒，老师跟你说实话，这次你的分数是低了点，但比起之前你入学前做的那份试卷，有很大进步了。有进步就是好事，不要灰心，心态稳住。拿出你在国际赛场在跳水的水平，成绩一定能上去的。”

裴恒心想跳水可比高考简单多了。

今晚下了雨，连绵不绝的小雨就像裴恒的心，凄凄惨惨。

楚亦寒开车来接他，看见裴恒苦着脸，就知道他分数不高：“考砸了？”

“所有同学都是六百多分，我只考了他们的一半……”裴恒病怏怏地抱着书包窝在副驾驶座上，都不好意思提这个分数。

放学时间，周围的车多。雨声伴随着喇叭声，在昏黄的橘色路灯下，显得有些迷离。

楚亦寒来得早，被其余家长的车挡在了最里面。他也不急着离开，正好趁这个机会陪会儿裴恒：“别难过了，我给你看看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