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了厉暝池身上。
夏正宇用手肘轻碰他,低声道:“公主叫你呢。”
厉暝池回过神来,坦然举杯道:“夜熙公主的到来,景耀国举国上下都很欢迎,本王也并无他意。但既然不慎冒犯到了公主,那么本王便自罚一杯。”
动作毫不拖沓,做事也干脆,夜熙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连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看起来都顺眼了许多。
一杯酒饮尽,厉暝池便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神游天外。
不知家里的下人是不是笨手笨脚的?
下人有没有忘记今天该喂的药?
那个想下毒手的人,会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动手?
接二连三的疑问,让他眉头紧锁,对夜熙的百般试探,都没有回应。
许是夜熙的注意力,在厉暝池身上停留太久,厉正寒也提了一杯酒,尽管嘴里说的是漂亮话,夜熙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厉正寒不禁暗自握紧了酒杯,只觉这个公主自视甚高,不识抬举。
夏听雨见他这副样子,也同样咬紧了下唇。
女人都是敏感的,有夜熙这样闪耀的存在,是个人都难免自惭形秽,更何况,厉正寒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她。
夏听雨不由得有了几分危机感。
尽管她这段时间以来,身材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前段时间,厉正寒对她的冷淡,让她开始患得患失。
一场宴会,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心思。
宴会结束后,夏正宇便随厉暝池一起回到了家。
眼看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此时瘦得已经脱了形,夏正宇心里一阵抽痛,沉声道:“查明是谁了吗?”
厉暝池摇头道:“我把那天在场的人都审了一遍,仍然什么都没查到。又因为大部分都是百姓,也不好用刑。”
夏正宇一拳砸在地上,拳关节渗出了些许血丝:“先不说这个,你们最近有得罪什么人没有?”
厉暝池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却没有说话。
夏正宇很快意会到了,冷笑一声:“这太子的位子,他坐得真是太久了。”
厉暝池连忙“嘘”了一声,虽然身在三王府,但仍要警惕隔墙有耳。
夏正宇脸色铁青,不得已地噤了声,眼见厉暝池神色憔悴,一看近来就没怎么休息,便叹气道:“这里有我守着,你快去休息吧。”
厉暝池最近睡觉的时间,再加一起也没有几个时辰,听夏正宇这么一说,也不再推辞,回到了卧房里。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是宫里来的公公,告诉他皇上召见。
厉暝池简单梳洗了一下,眼见夏正宇还在夏倾月床边守着,这才放心进了宫。
皇上自皇后的事情后,还是第一次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