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恒对她很好是没错,可感动是一码事,心动又是另外一码事,她拎的比谁都清楚。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任谁看起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实际上,她这人心思缜密,比谁都看的清楚。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自己还要爱自己了。
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的,要不是她爱的,她甘愿的,都是白白的浪费时间。
陆江别看着那一桌子的狼藉,瞳色漆黑似无尽寒渊,他唇线微微下垂,沉默了一会,又给她重新换了一碗干净的。
“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口吻温和,却隐隐掺杂着几分不容置喙,成功让千宁乐不舒坦了。
但是这次她倒是没动手,只是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来虚情假意,陆江别,你既然只将我看做替代品,那么我也不必对你客气。”
陆江别没说什么,只是将琉璃盏轻轻推到了她面前,淡声说:“想知道厉暝池现在在哪么?”
千宁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吃了它,我就告诉你。”
小姑娘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口不对心道:“我管他在那里,反正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在哪里你应该去告诉夏倾月,不该告诉我这个外人。”
别人不知道千宁乐的心思,都以为她放下了,可只有陆江别知道,所谓放下,并非不爱。
若是爱意可以说消逝就消逝,若是人可以随意掌控自己的感情,那么人世间将比现在还要虚伪很多。
陆江别舀了舀琉璃盏里的汤水,随着她的话点头,“嗯,是我多管闲事了。”
小姑娘被他弄得心里痒痒的,见他又突然闭嘴不说了,又来了火气,“你说不说就不说吗,本郡主命令你,将阿暝哥哥的下落告诉我。”
若是平安无事,这厮才不会提及,定是厉暝池遭遇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陆江别丝毫没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依旧是淡然的扯着唇,看着那碗药膳。
千宁乐气的咬牙,她端起琉璃盏将里面的药膳一饮而尽,冰冰凉凉的触感倒是将夏日的暑气给冲散了不少。
她眼睛一亮,陆江别这厮果然藏着不少好东西。
见她乖乖喝完,陆江别倒也遵守诺言,将寒玖国使臣之事如实相告。
千宁乐听完后脸色都变了,她拍案而起,“这绝对是陷害,阿暝哥哥绝对不是这般狠毒莽撞之人。”
说完她便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陆江别额角猛地一跳,大手一捞将她扯进怀中,“你冷静点,我将此事告诉你,并非是要你去送死的。”
他的胸膛滚烫宽厚,灼的她脸一红,竟一时没有推开他。
见她安静,陆江别神色一松,“这件事的性质已经上升到国与国,并非是私人恩怨,使臣代表一国之主,现在在定京受伤遇刺,便是对寒玖国赤裸裸的挑衅和不屑,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你再贸然陷进去,到时候有你哭的。”
听着他这般撇清干系绝情的话,千宁乐一恼,直接推开了他,“那你还来告诉我做什么?诚心给我找不痛快的吗?陆江别你是真的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