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
抛开别的事情不谈,陆江别这人在她这还算是可以,也帮过她不少的忙。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前脚出府,若隐后脚就去禀报了厉瞑池。
自从李承乾来过之后,厉瞑池比往常更加阴郁了不少。
说完这件事,厉瞑池不似往常那般询问,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在若隐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若隐,今日王妃没有送药膳过来么?”
若隐愣了下,随即摇头,“今日没有。”
不是每天都倒掉吗?
厉瞑池眉骨动了下,漆黑的瞳孔像是淬了墨汁,深沉不见底。
火烛摇曳跳动,也没将他蕴寒的眉眼染上半点柔和来。
“知道了。”
若隐摸不透他心中想法,看了眼仍是满满当当的草药,不禁劝解:“王爷,无论怎样,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药立马就凉了。”
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从唇间溢出,厉瞑池微微颔首,“知道了。出去吧。”
若隐知道他不会喝。
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王爷是主子,他不喝自己还能硬逼着他喝不成。
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药碗里黑漆漆的汤水倒映出他模糊的轮廓,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屋子里响起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摄政王府,下人们严阵以待。
夏倾月给他摸了脉象,又以针灸插至他的人中合谷足三里,折腾了好一通,才总算是罢手。
千宁乐赶紧迎上来,紧张的问:“怎么样?”
夏倾月接过手帕擦了擦,神色并不轻松,“太医固本培元这法子并未用错,外伤不是什么大事,培养好元气才是。”
“那为何他迟迟醒不过来?”
“他脉象还算是平稳。”夏倾月轻蹙着眉头,给她仔细分析,“按理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像今天这般药水不进,我只能怀疑。”
她音调拉长,一双杏眸直视向千宁乐,“他每日的汤水有问题。”
千宁乐一听脸都绿了,下意识便反驳,“不可能,我们摄政王府的吃食端上来之前都会请人验过的,确认没有毒才会端上来。”
“那如果是慢性毒药呢。只有烈性毒药才能以银针试毒,这慢性毒药毒性较为温和,银针根本试不出来,若不是因为我之前见过这种毒,恐怕今日也是察觉不出来的。”
千宁乐快疯了,“彩蝶,给我将厨房里的那些人全都抓起来,严加拷问,还有人敢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小姐。”
千宁乐吼完才想起问,“夏倾月,这点毒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夏倾月看了她一眼,“给我准备虫星草。”
“好。”
半个时辰后,陆江别脸上的病气褪去了不少,额间发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千宁乐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彩蝶已经将人全都绑了带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