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鸨迎上来,看见她先是一愣,接着便风情万种的笑了起来:哎哟,蔺小姐可是好久没来了,你青鱼姐姐可想着你呢。
老鸨倒是一点都没有电视剧里那样点着大痣的媒婆脸,虽然老态,举动倒也妩媚,颇有成熟风韵。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些老鸨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惊艳一时的名妓,老了也是个大美人。
青鱼姐姐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张面带轻愁的冷清面容,蔺姝染笑起来,是吗?青鱼姐姐现在可有客人,带我去见她。
青鱼正想着你呢,哪能有客人。老鸨笑眯眯的拉着蔺姝染往楼上走,来,王妈妈带你去。
那就多谢妈妈了。蔺姝染笑眯眯的,随手塞了一块银子过去。王妈妈随手一掂量便有了数,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浓郁真诚。
青鱼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绝色姿容便是在这天香楼也拔尖。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自有一种哀愁动人的气质,引得多少客人为之疯狂。
蔺姝染跟在王妈妈后面,虽说青鱼的房间她早就轻车熟路了,但面子情总是要做的。
两人走完精巧的楼梯,刚刚往右拐,旁边的房间里便冲出一个人来。身着一袭质量上乘的白衣,看身材倒是不错,可惜酒气冲天的,令人讨厌。
轻飘飘的瞥了这人一眼,蔺姝染漠不关心的移开视线。身旁王妈妈却相当热情的迎了上去,扶住那个白衣人,哎哟哎哟的嘘寒问暖起来。
滚开!那人不耐烦的推开王妈妈,带着浓浓的酒意,嗓音也颇似醇香的美酒,倒也耐听。他抬起头,黑发如瀑,露出一张颇为清俊明朗的面容来,尤其一双桃花眸,不笑也自带三分情意绵绵。
纨绔子弟!
蔺姝染在心里下了定论,浓郁的酒味太过冲鼻,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正准备走时,那推开王妈妈的白衣青年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她,走廊狭小,他踉跄着往前几步,便已经几乎贴到蔺姝染身上了。
哪来的小姑娘,倒挺好看。白衣青年笑嘻嘻的说道,上下打量了蔺姝染片刻,又撇撇嘴,一眼就不讨人喜欢。
他说话有些自相矛盾,眼里流露出的不喜倒是情真意切,又细细的看了蔺姝染一会儿,脸上竟然止不住的流露出厌烦的神情来。
蔺姝染蹙眉,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耐烦的避开他:公子喝醉了。
虽然长的不讨喜,不过谁让你好看呢。白衣青年大约是真的喝醉了,说起话都颠三倒四的。
一边含混的嘟囔着,一边笑嘻嘻的朝蔺姝染伸出手,来,让小爷亲一口。
抬手直直的拍开朝自己伸过来的爪子,蔺姝染的声音骤然冷下去,却还是顾及着没有骂出声:请公子自重。
脾气还不小白衣青年哼笑着,被拍开的手在空中变化几次,又直直的朝蔺姝染袭去,今天小爷还非亲到你不可!
混账!
多少年没有敢这么和她说话了,蔺姝染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醉鬼,顿时怒不可遏。猛地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握拳挥过去。
白衣青年也是个练家子,见蔺姝染挥拳,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哈哈大笑着糅身往上,痛痛快快的和她交起手来。
蔺姝染哪里会示弱,把之前顾及这是别人的地方的想法统统抛之脑后,两人就这么酣畅淋漓的在走廊里打了起来。
两个人走的都是灵巧的路线,不去使大开大合的招数,故而就算走廊略显狭小,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倒也打的有来有回。任凭王妈妈在那哎呀哎呀的叫唤着,也只当没听见。
纨绔子弟的风范暴露无遗,招招都朝着非礼蔺姝染走。
一会儿被撩拨一下头发,一会儿被捏捏后颈,蔺姝染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但是她能跟一个醉鬼计较这些么?
速度太慢,脚下没力!
居然敢!敢嘲笑她手上的拳头没力?
不知死活!
嘲讽一声,随即出手的动作也越发快了起来,两人双拳在中间碰撞,随即分开,手居然有些麻。
哎哟我的薛大公子诶ashash您喝醉了不老老实实睡下,跑这儿折腾什么呀真是!
两个人终于停下来,旁边的房间嘎吱一声打开门,才惊慌的跑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在里面躲着看了多久,吓得满头大汗的。
那人扶着白衣青年往里面去,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你要是出了事
后面再说什么已经听不大清楚了,蔺姝染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在青楼遇到一个喝醉了的疯子,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身手好也不是很奇怪。
所以蔺姝染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开开心心的去找了青鱼。
一直到夜色深沉,蔺姝染才离开天香楼,宫门早已紧锁,她也不管,自顾自去了在外面置办的一间三进小宅子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回了宫。
主子,您可回来了!桃花望见走进来的蔺姝染,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奴婢还以为您在宫外出事了,着急的不行呢。
你这是什么话?巴不得我出事么?桃花本意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却不料蔺姝染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没有出言宽慰她,反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担心我出事,就去找宫卫,在这里好端端的呆着担心我有什么用。
这、奴婢奴婢该死!
桃花张口结舌想不出话来反驳,也不敢反驳,只能忽的跪倒在地,委屈的落下泪来。
从看见桃花走进皇后宫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把她当成自己人。敌人委屈的不得了,蔺姝染可不会在意,她漫不经心的瞥了桃花一眼,懒懒的说道:你要是喜欢跪,就继续跪着吧。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走了,留下桃花,和其他目瞪口呆的宫人。
有些坏心眼的,故意等到两个时辰之后才装作犹豫的样子,跑去里面提醒蔺姝染:主子,桃花已经在外面跪了许久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