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染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薛止言的异常。
她思虑了一会儿,像是僵尸一样躺回了床上,世事难料,也许某一天我不得不失去一身的武功,那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么?
你这伤暂时还得好几天,我回去把莺柳叫过来。薛止言猛然站起身,原地打了个转道。
蔺姝染哎了一两声,成功把薛止言给叫住了,就这皮外伤,还要好几天么?
秋悟说你伤口太深,还是得好好休息,近期不要走动,暂时先住这儿吧。薛止言丢下这句话就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他一般。
身体带起来的风,在屋内打了个旋,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蔺姝染在就要上躺了一会儿,而后僵直着身体起来,沿着院墙走了一旁,终于在角落里的小房子里找到了秋悟。
而他则穿着一身白衣在角落里煎药,似乎因为并不太擅长在厨房走动,所以白衣的衣角都沾上了黑色的灰迹。
他乍一抬眼皮,看到蔺姝染,而后又低下头专心的看着自己的药,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不能来么?蔺姝染走到他身边啧一声,问你一个要紧的事儿,我的伤是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秋悟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不就是受了外伤,然后现在我给你治么?
如果这么点外伤,还让你如此紧张的话,那你确实有负神医之名,之前木婉清的毒那么严重,你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还大半夜的要挑客栈,可是现在竟然这么紧张!蔺姝染向下瞄了一眼,看着他紧紧握住衣服的手。
秋悟猛的站起身,瞎想什么呢,我才不是因为你的伤势而紧张,这不是要娶亲了嘛!他慌张的推开她,背对着她说道。
她皱了皱眉,绕到他身前看着他的面情,再次确认了一遍,真的么?
废话!秋悟推了她一下,做为伤残人士不好好休息,还要到处蹦跶,到时候坏了我神医之句,我可不放过你的啊!
蔺姝染虽然疑惑,但秋悟那边确实又看不出什么,今天薛止言的行为也非常奇怪。
早年在军队的时候,她曾经受过一些耐打训练,所以一般的伤病对她来说几乎是无痛无觉的,但是这次的外伤,若是放到平常女子身上,应该早就疼得晕死过去了。
与此同时,薛止言刚刚踏进振国候府,突然侧面就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听说姝儿受伤了,可有这回事?
薛止言侧过头一看是薛启浩先是行了个礼,爹!
他们说得可是实情?薛启浩走近一步,说是昨日府尹处收到两具刺客尸体,而那两个刺客,正是刺杀的姝儿。
是的。薛止言挑了挑眉,有些后悔昨日不让扶风留下活口,如果留下了活口,今日蔺姝染中的什么毒,查起来也方便一些。
那姝儿怎么样了?薛启浩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蔺姝染没有回来那说明受的伤还挺严重,所以连移动都暂时不行。
他摇了摇头,姝儿要住在秋神医那边一段时间,我去莺柳过去照顾她。
那姝儿怎么样?薛启浩重复的再问了一遍,薛止言突然转移话题,看起来僵硬的很,比蔺姝染全身包着布的样子还要僵硬。
薛止言自知瞒不过薛启浩,只能说了实话,她中了毒,并且秋悟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决,只能等他师父过来才行。
昨夜刺客是那边的人查到了么?薛启浩皱着眉问道。
薛止言顿了顿,这事儿还在查。说完便便匆匆往里走,因为他的余光看到了景嘉婉。
薛启浩站在大门处向景嘉婉行了礼之后笑道:公主又来找冰儿么?她不在家。
这个.景嘉婉一时语顿,她只是听说蔺姝染人刺伤,认为现在是找薛止言的好时机,所以才过来的的,可是薛启浩这么一说,真接堵住了她找薛止言的希望既然二小姐不在,那本宫下次再来吧。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振国候府。
这个景嘉婉想嫁入振国候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皇帝依旧是不准,还和薛启浩笑过,怎么皇家的女人都想嫁入振国候府。
当时的薛启浩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皇宫的亭台楼阁,就算是到了冬天,到处盛开着梅花,空气之中也带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连笙站在梅花树下,侧了侧头,望了一眼匆匆而来的青竹,待青竹行过礼后轻笑一声,指了指树干上横生的一根树枝,青竹,帮我把这枝梅花折下来。
青竹迟疑了一会儿,青竹伸手折下那根梅花枝,转身递到了连笙面前,娘娘。
她伸手接过梅花枝,看你匆匆忙忙的样子,昨天的事情是有消息了么?
目标并没有死,但她受了伤,我们派出去的人在武器上抹了剧毒,所以现在还生死未知。青竹低眉顺眼的道。
她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那就是说还没有死么?
青竹点了点头,还不能确认。
青竹,你刚刚去见了谁?连笙右手握着梅花枝,轻轻的放在左手上拍了拍,你看这横生的梅花,就应该剪去,你说是嘛青竹?
青竹心下咯噔一声,咬了咬牙,娘娘,此事实属
我不管你实属什么!她猛得转过身,这赵国的深宫院,你我两人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可是今日竟然
青竹跪在地上,完全不顾满地的石子,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直到青竹脸上血污满脸,她才淡淡的说了一声,差不多就行了,以后的别在让我发现你再做这种事情,就算要与西凉联系,那也应该是我来做而不是你。
奴婢知道了,以后不会。青竹跪在她脚边,低着头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