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之前,总是被人们称之为年关,因为过年总是要花一大笔钱的,对于振国候府来说,并不缺钱。
但是蔺姝染还是觉得,年末可以被称之年关,因为过年之前一波又一波的宴会,让她几乎头疼的爆炸。
大多数没什么用的宴会都推掉了,但是有些还是不得不去。
光就这些,也让她心神疲惫。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从院头落下,莺柳帮她抚平衣裙的褶皱,又贴心的拿来了披风,帮她系好,少夫人,这回也不要我跟着去么?
蔺姝染出门,一向不喜欢带着丫鬟,莺柳是知道她的规矩的,只是顺嘴一问罢了。
但是这回蔺姝染竟然点了点头,那你跟着去吧。
莺柳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冲到前面看着她,您是说让我跟着去?
这一场是京城贵女之间的宴会,说是一个叫什么诗话会,一般这种宴会她根本不会去,但是举办人竟然是皇后。
这下就算是不去,也得去了。
但是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这个蔺姝染,对于诗词这一类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带着莺柳主要是因为到时候能够随机应变罢了。
对了,雪儿也会去吧?振国候府的双姝是必然会被邀请的,如果能带上薛雪到时候就更加保险了。
莺柳点了点头,顺手帮她把腰带束好,听说二小姐最近身体不适,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去院门了。
一听她这么说,蔺姝染因为要被迫参回宴会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那就是我和雪儿两个人。
对于薛冰,蔺姝染的讨厌几乎从来没有掩饰过,一听到能不见到薛冰,顿时心情也雀跃了起来。
她整理好一切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天空中有明暗的星子在闪烁,薛止言披着一身月色走进来,这是又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么?
时任为大理寺卿的薛止言,几乎每日都是披星戴月的回家,就算是休沐之后,他也依旧得去
是啊!她从桌上倒了杯茶递到他的手上,真不知道办这么多宴会有什么用!
其实这一类的宴会,主要有两个作用,明面上的作用是让那些贵妇们能相看一些别家的贵女,方便提亲。
但是真正的原因是皇后办这类宴会,为皇帝打探一些消息,反正她只需露个面,而后就能得到看重,何乐而不为呢?
去就去了,还这么多话。薛止言仰头喝了一口茶水,身体也渐渐回暖,好了!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过完年我可能要去一趟江南,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去江南做什么?薛止言上任之后,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现在突然说要带她去江南,也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吧?
薛止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是不想去么?
想去!之前木婉清丢下一封信便走了,她便一直想出门寻她,而且薛止言也曾说过,木婉清出现在过江南,这回正好趁机去寻她。
想着过段时间就去江南,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那一日毁掉的马车,蔺姝染甚是心疼,到了之后,他便令人又再造了一辆,蔺姝染看着和那天一模一样的马车。
嫂嫂。薛雪人未到,先站在车下行了一礼,才走了上来。
宴会选在了观芳园举办,两人动作较慢一些,来得比较晚了,像这种宴会的主角,大多都是那些未订亲的贵女们。
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蔺姝染扫了一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刘思雅,她对刘家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何况是这个刘境城的姑妈。
倒是刘思雅看到了她,还主动过来打了招呼,陈平县主。
蔺姝染摆了摆手,就算是打了招呼,刘思雅再接再厉,这位不知是薛大小姐,还是薛二小姐呢?
一般外人很难分出来,但是熟人就会知道,薛雪一向喜欢素色的衣服,而薛冰就喜欢那些比较艳丽一点儿的。
两人的气质也大为不同,蔺姝染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这个宴会邀请了年轻的贵女,和成亲的贵妇,不知您算是那类的呢?
刘思雅的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陈平县主,你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对待长辈要有礼貌么?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抱歉,我忘记你己经无父无母了!
薛雪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被蔺姝染按了下来,刘姑娘,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不过你这么大年纪的叫姑娘真是不多了,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我自小长在太后身边,由太后亲自教养,你现在竟说我无教养,刘姑娘是在说太后教得不好么!
她把太后一搬出来,刘思雅便楞住了,她皱了皱眉,难不成你以为人搬出太后来了,我就会怕了你么!
你觉得呢?蔺姝染直视着她的眼睛,容不得她有半点儿闪躲。
被她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上下剐了一遍的刘思雅,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薛雪拍了拍她的手,嫂嫂,刚刚那个刘.小姐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得事实罢了,我父母的确很早就离开了我。她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但是我也知道他们那是迫不得己的,所以我并没有怪过他们。
薛雪笑了笑,我还以为嫂嫂会忍下来呢。
蔺姝染得意的笑了笑,忍字头上一把刀,再怎么样我好歹还是个县主呢,怎么可能让她欺负了去。
薛雪一直都很羡慕蔺姝染的性格,她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
本就不怎么想来的蔺姝染,被刘思雅打扰之后,更是兴致全无,两人呆了一会儿。
皇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退了下去,这儿有太多贵女,她在场总是不怎么自在的,这点儿数她心里还是有的。
蔺姝染见皇后走了,一甩杯子,给了不远处的刘思雅一个白眼,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