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桃花最艳,走到大街上都是扑面而来的桃花香味,蔺姝染面无表情的站在船上,水面上的桃花瓣被水波推走又带回。
柳时暮坐在甲板上,凝视着不远处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半个时辰前。
两人还剑拔弩张,柳时暮说话阴阳怪气的。
正待蔺姝染要再问下去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进门就噼里啪啦的道:老夫人到沧州了,让少爷你带上小小姐过去!
严格来说,柳时暮其实还是个年轻人,他虽然担着蔺姝染一声舅舅的名头,但他却只比蔺姝染大五岁。
蔺姝染嫁给薛止言近一年,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而柳时暮也还很年轻,他凭借着自己的经商天分,将柳家经营的风生水起,此人心思之深,一般人难以知晓。
蔺姝染咳嗽一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那个今天你为什么要亲自去刺史府?
就算是知道何子期把上官青衣带走了,他派个人过去找沧州刺史,还不是万事大吉么?
柳时暮冷着脸,转过身拿背对着蔺姝染,但是她还是看见了柳时暮的耳尖有着可疑的粉红色。
上官姑娘确实挺不错的,听何子期说,她还弹得一手好琴呢、蔺姝染状似不经意的坐了下来。
船在慢慢往前行进,悠悠荡荡的,这倒不像是去见什么人,而是在游玩一般的感觉。
阳光照在身上,蔺姝染有种暖暖的感觉,蔺姝染深呼吸一口,风中带着水汽与潮湿。
不知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蔺姝染突然开口问道。
与她正背对背坐的柳时暮别过头看了她一眼,是一个很好的人。
随口回了一句后,蔺姝染正等着下文呢,谁料柳时暮居然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两人沉默良久,直到岸边的桃花,映得蔺姝染有些目眩神迷时,柳时暮突然开口,你喜欢那个薛止言么?
柳时暮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蔺姝染想了想,喜欢啊!
她回答的这么轻易,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因为与薛止言相处一直很舒服,这不就是传说的喜欢么?
那如果我让你离开他,你会同意么?柳时暮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眨眼的功夫,蔺姝染己经脑补了无数个可能,但还是结巴的说道:我和他是皇上赐的婚,除非皇上同意否则.
呵呵,皇帝。柳时暮冷冷一笑。
蔺姝染挑了挑眉,难道舅舅对皇上有什么误会么?
误会?柳时暮见蔺姝染居然这么帮皇帝说话,而且听闻她己经是个县主了,柳时暮不由的咬了咬牙,你莫不是栈恋那滔天的权势.
不是啊舅舅!蔺姝染急忙解释道:权势于我又有何用?我又当不了皇帝,只不过我自小长在宫中,皇上对我真的挺好的。
他当然对你挺好的了。柳时暮冷冷一笑,若是他对你不好,恐怕午夜梦回之时,怨气坐找上门来吧?
什么怨气?蔺姝染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而后问道:舅舅,你为什么这讨厌朝庭?还要做皇商呢?
你可知我们柳家,在京城之中可是名门望族,为何突然要迁到扬州?柳时暮一本正经的问道。
对于这种事情,蔺姝染当然是不知道的,只好随意猜了一个,难道是因为避祸?
居然一猜就中,不亏为我的外甥女。柳时暮虽然在笑着,但是那笑十分的冰冷,让蔺姝染都不由的缩了缩。
我们柳家,千里跑到了扬州啊!柳时暮似是陷入什么久远的回忆,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柳时暮却没有再说下去,蔺姝染皱着眉问道:可是舅舅,那个柳境成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柳境成?柳时暮重复了一遍,与我们族没有关系!
啊?蔺姝染瞪大了眼睛,他可是我们
不过是一支不怎么起眼的旁支罢了,他们早就被踢出我柳家的门下了。柳时暮冷冷的笑道:想必这么多年,柳境成一家靠着谄媚之术,应该深得皇帝喜爱吧?
朝堂之事,我也不太懂。蔺姝染叹了口气,早前柳境城非想我叫他表哥呢
船缓缓的停下,柳时暮飞身站在台子上,向蔺姝染伸手,过来吧。
好呀。蔺姝染点了点头,足尖轻点,飞身而起,眨眼的功夫便稳稳的落在了柳时暮的背后,我说,舅舅你这样可就不行了!
柳时暮倒也不计较,转过头看着她,等会儿要是你外婆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么?
行吧。蔺姝染点了点头儿的问题。
两人并肩走进房间,蔺姝染暗骂一声资本主义社会,她扫了一眼屋内,这儿的摆设到是很眼熟的嘛!
与之前他们去的沧州最大的酒楼望月楼,,装修风格几乎出自一人之手,蔺姝染轻声问道:别告诉我,望月楼也是你的产业啊!
你还挺有眼力见儿。说着柳时暮带着蔺姝染往里走。
屏风后面的榻上,正坐着最重要的女人,柳时暮的母亲。
她在痛失爱女之后,又重拾了对活的希望,她的声音很是清冷,这就是我的外孙女?
说着老夫人冷哼一声,居然和我女儿没有一分相像的地方!
蔺姝染垂下头,一本正经的道:我一定会改的,请姐姐不要担心!
相像的地方可多着呢,比如两个鼻子一个嘴马之类的。蔺姝染暗暗吐槽,幸好这个时代没有整容技术的话,恐怕她就经被按在手术床上,被人整容了吧?
可是你这潇洒的态度倒是有几分她的神彩。老夫人又赞赏的看着她,听说你己经嫁人是么?
是的。蔺姝染本想叫个外婆或者是祖母之类的,但是话到了舌尖上却还是说不出口,她咳嗽一声,多谢老夫人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