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防不胜防,疼得哎呦一声,捂着脑门儿瞪马小六,还不忘记要向云姽婳告上一状,小姐,马小六如此嚣张,您管不管?
傻丫头,我哪里能管得了他?云姽婳端坐在轮椅上,抬眸看向马小六,语气淡淡道,你小子发达了,怎么也不分给我和柳绿一点?
马小六笑得一脸谄媚,怀里胀鼓鼓的,可见定是揣了不少好处在里面,小姐,咱们主仆三人在大街广众下分赃,让人看见是不是不太好?
柳绿正想拆台打断马小六,这小子当即扭头瞪了柳绿一眼,走过去将柳绿撞开,亲自推着云姽婳道,小姐放心,这比赃款咱们五三二分,您五,我三,柳绿分二。
马小六见云姽婳缄默不语,又试探着开口道,要不六二二分?
行,成交。云姽婳在梨木轮椅的扶手上拍了下,十分好爽地开口,无视马小六那颗不断流血的内心。
回到椒房殿,马小六赶紧将怀中白花花的银子掏出来,当着云姽婳和柳绿的面分赃,明明说好的六二二分,他小子却给云姽婳分了六,给自己分了四,柳绿没分。
马小六,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咱们绝交。柳绿气呼呼地从地板上扒拉一把银子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念叨着要跟马小六这个混球绝交。
马小六无奈地冲云姽婳摊摊手,委屈道,小姐您看,我不过是逗逗这丫头,她竟然把银子都给抱走了,只给我留了两锭银子。
云姽婳叹了口气,平日里看马小六和柳绿这二人这样吵吵闹闹,倒是觉得不孤单,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难道还要我把你裤子拔下来么?
闻言,马小六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想尿还不敢,怕弄脏了白花花的银子,小姐,奴才知道错了,奴才是怕柳绿这丫头把银子都给抢走,所以才不敢拿出来。
云姽婳挥挥手,让马小六也跟柳绿回去换件衣服洗洗脸,出去晃悠了一整天,他们三个人都满脸是土,跟刚被女娲娘娘捏出来的泥人一样,晃出去怪吓人的。
云姽婳让椒房殿的奴才服侍她梳洗完毕,柳绿跟马小六打扮得人模人样地从殿门外走进来跟她请安,云姽婳淡淡点头,道,小六,掌柜卖给你的那本《春宫秘史图》呢?
马小六迅速从怀里掏出来,递到云姽婳手中,还十分中肯地点评道,虽然奴才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这本书通俗易懂,确实不错。当然,主要是有图解说明,要是这样都看不懂,那就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眼睛瞎了。
云姽婳从马小六手中接过,语气淡淡道,金妃身体抱恙,又尚在禁足之中,对琴国不是很了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为了不让金妃寂寞,我们可以给她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马小六这孩子脾气虽然有点暴躁,性子虽然有点急,可是脑子转得也非常快。
柳绿推着云姽婳走到最角落里的那间破屋子前,出乎意料的是,还不等她说明来意,看门的小太监就赶紧将他们请进去了,陛下交代过,不管云姑娘什么时候前来看望,任何人不得阻拦。
闻言,马小六笑呵呵地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笑呵呵地开口道,小伙子,有前途。
娘娘,云姑娘来看您了。屋子里的奴才见到云姽婳,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床边,附在云姒妗的耳边小声禀告。
云姒妗这段时间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爱拿屋子里的这些奴才发货,奴才们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来这里做什么?让她走,我不见她。云姒妗幽幽睁开睡眼,眸子里是掩不尽的怨毒。
云姽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她当初被打入冷宫时,金妃可没少去看望她呢!
啧,原来金妃娘娘这么不待见我啊!云姽婳亲自转动轮椅,梨木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唉,想我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金妃可是一天到晚没少去看望我,挖苦我呢!
闻言,杵在角落里的马小六和柳绿心中百感交集,那个时候的小姐,一定很绝望,很无助吧?
云姽婳,如果你也想跟本宫当初做一样的事情,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因为你不配。金妃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怨毒地瞪着云姽婳,一字一句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马小六被金妃激怒,几个健步上前,好在被云姽婳及时拦住,小六,人家金妃有没有口出狂言,你激动什么?
马小六攥紧手中的拳头,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姐,这个臭女人她在侮辱您。
云姽婳面无波澜地拍了拍马小六紧握的拳头,淡淡道,咱们好心来看望金妃娘娘,她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说罢,云姽婳回头道,柳绿,把礼物放下,我们走吧。
出了这间破屋子,云姽婳清晰地听到房间里响起破碎声,以及金妃的谩骂声,不禁扯了扯嘴角,领着马小六和柳绿回去。
一晃眼的功夫,距离云姒妗回大襄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日,许濡知春风和煦地从殿外进来,坐在云姽婳身边淡淡道,姽婳,朕同时有好几个惊喜要送给你,你想先听哪个?
濡知说哪个,我就听哪个?云姽婳知道这些惊喜肯定跟金妃和黎小黑脱不了干系,洗干净耳朵静待许濡知的下文。
黎小黑要来琴国,姽婳觉得这算不算惊喜?许濡知那张千年斯文,万年俊美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只挂着一种表情。
黎小黑要来琴国?云姽婳抬眸认真地看向许濡知,冰渊般的眸子里寒光灼灼,盯得许濡知浑身发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云姽婳道,这是大襄使者刚呈递上来的信函,上面还盖着大襄的玉玺,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