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了个角度望入他的车厢:“你一个人来的?”
“嗯。”
“你钱多吗,你过来。”
“你怎么不过来?”
这有什么可争的,我撇嘴:“那你等着。”
付了三十文车钱,我抱着蓑衣跳下马车,大夫抱着我那一大袋东西,晃晃悠悠的跟来。
花戏雪伸手拉我,我一进去就傻了眼。
车厢比我那个要大,里边摆满了东西,全是吃的。
大夫伸手揉了揉眼睛:“这个……”
花戏雪将他的包袱提走,大夫还伸着手似等着他拉,花戏雪眼一瞪:“自己爬。”
“我这倒了什么霉……”大夫撇嘴。
“唐芊和玉弓要我带的。”花戏雪打开几个小盒,“上次你去了左府饿个半死,她们就要我去街上买点吃的过来。”他递来一个包袱,“这个,唐芊给你挑的衣裳。”
我汗颜:“我又不是来玩的。”
“心意嘛。”大夫已捡起一包腊肉饼在啃了。
“我觉得这个对你有用。”花戏雪又递来一个小盒。
我好奇的打开,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我还未回忆起在哪闻过,那大夫便凑了过来:“入魂香!”
花戏雪拎走他:“有你什么事!”
我捡起放在鼻下闻了闻,讶异道:“你哪来的?”
“这是盛都,有什么买不到的?”他也捡起一个,“你这次不是要问话吗,有这个也许方便点。”
想起以前和他一起去过卫真梦里,我不由唏嘘:“好快啊,一眨眼就五年了。”
“什么?”
我摇了摇头,摇完心底沉了一下。
入魂香绝对不便宜,指节长的那么几寸就要五十两银子了,更不提这里这么多,得花多少?
再想起花戏雪这一月的吃吃喝喝,和他当初在宣城时的偷窃之术,我眉头越皱越紧。
“你怎么了?”大夫问我。
花戏雪也望来。
我没能忍住,问道:“狐狸,你这段时间花的钱,都是哪来的?”
他似没发现我的怀疑,随口道:“在瑶城养伤的时候,我就把我的玉佩给当了。”
我微愣:“玉佩?”
大夫忙问:“当了多少?”
“三万两。”
我和大夫一起睁大眼睛:“三,三万两?!”
花戏雪神情淡淡,垂眉从包裹里面翻了抱桂花糖出来,漫不经心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玉,值得你们惊成这样?”
“也是。”大夫点头,“要看跟谁比,黄金有价玉无价,古有一块璧玉换数座城池之说,一比之下,三万两确实不算什么了。”
花戏雪往嘴里送糖,被我拦住,我握着他的手腕,认真道:“狐狸,你老实告诉我,这块玉是谁的,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我父亲的。”他垂下手,“长相不记得了。”
大夫皱眉:“死了?”
“你才死了!”我瞪他。
“他不要我了。”花戏雪望向窗外,双眉微皱,“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一愣,这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花戏雪提到他的家人,我松开他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大夫却八卦到不行:“为什么不要你了?”
花戏雪朝他看去。
“要不你过继给我?这么俊美的儿子都不要,你爹是瞎子吧,还是……”大夫眼睛一亮,伸手一指,“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太漂亮了,比较好认,长得像隔壁邻居或街道上的某个男人,却一点都不像你爹……”
“你闭嘴!”我和花戏雪同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