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便带人了薛慈在外的公寓。
既然是薛慈的住,自然会留下许多后的遗物。
说来也很奇怪,薛浮知薛慈年后便离开了薛邸,住在外面的公寓,但却一次也没看望过弟弟。
时司机做完登记后驱车驶入,薛浮靠在车窗边,眉头却越皱越深。
平心而论,哪怕放在洲城,这处公寓的环境也是很不错的,但依照薛浮的眼光来看,却不是只简陋两个字概括的了。想到薛慈便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薛浮不免些恼火。
更恼火的还在后面,他明明是来取薛慈的遗物的——薛浮已经想到,公寓内无人照料,或许哪处都落了灰,要清洁一下,却没想到被告知,那一层已经被主人转售了。
薛浮微微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是薛慈转售的,但那段时间薛慈病得太急……也走得太快了,大抵是没心思安排这些琐事的,便立即让人调查。
薛家底下养的人,效率当然很快,一下便查清售卖者是薛慈一位特助。
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只要手段够,是可以隐瞒许多年的。
自己的弟弟世,房子还被一个小助理卖了……薛浮怒火中烧,神色更显得难看冷厉起来。
那助理很快便被抓了带到薛浮的面前。
助理跟了薛慈那么多年,虽然不常往总公司跑,但也是认得这位薛氏真正的太子爷的,一见他如今的神色,都差点吓尿。但是听到其他人的训话,告诉他做下的事最后判几年的时候,才醒悟过来,极委屈地叫冤:“误、误会了。”
“公寓和里面一些贵重物品,是我卖出的不假,但这是薛慈爷在许久以前交代我的,也签订了合同,规定了钱款的向。一切都据可查,我是绝没昧下一分钱的!”他被压在地上,仓皇地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又惊又怕地解释。
薛浮便又怔住了。
他示意其他人放开助理,亲自检查他拿出来的证据。
毕竟涉及到一大笔的钱财向,助理也自然留下了电子存档,其中手续更十分详尽。签署时间实则在两年前,薛慈处理遗产的权限交了他的特助,并且规定了这笔置换后的金流的向只用往救助贫困儿童。
这特助的力在薛慈的助理当中,并不算是十分出色的。但从这些身后事的处理上,倒也看出他的性格很忠直。说是德水平高或者是胆子小也好,至这笔资金他确实没留下分毫,由他尽职尽责地周转开,又投入到慈善资金里。
从表面上的账单来看,没什么问题。
薛浮又觉得些头疼了。
他的弟弟,为什么两年前……开始安排这样详细的遗产向?
要知两年前的薛浮刚满二十也没多久,这样年轻却思考遗产该如何处置,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在这样一个详细的遗产规划中,却一点未曾提及他亲人的位置,就好像笃定亲人不会在意他的亡一样。
不知为何,薛浮些不悦地抿了抿唇。
他脑中甚至生出一个很疯狂的想来……薛慈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早就心存志。
这个想很快就被排除在了脑海当中,薛浮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避这个可,让脑海中塞满了其他的事。
那套公寓被薛浮交代下重新买回来,勉强按捺住火气,薛浮又继续追问公寓当中……原本的那些物件的向。
其实贵重物件,在助理出示的电子档案中倒是都记录。比如薛慈之前拍卖会上买回来的那些画、那些雕刻费比原料还贵的玉石摆件、还光是木料都价比千金的家具之类……到底是薛慈住了这些年的地方,好东西其实不,只是都被助理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快速处理掉了,钱倒是也老实捐了出。可在薛浮追问的不是这些还值钱的家具装饰,而是公寓中原本的那些小物件。助理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衣物床被是都烧掉了的,其他些东西,我自作主张捐出了……”
主要是那些东西不好转卖,公寓又卖出了,放哪里都占地方,不如遵循薛慈生前心愿,做点好事。
助理说完,便见薛浮的脸色又阴沉下来,顿时大气也不敢喘,心不会是让他赔吧?!
但这回,薛浮倒也没为难他,让人走了。
其他人也一并眼色的离开,只空间留了薛浮。
薛浮时确一些茫然。
仿佛失了些什么,那股空荡荡的空虚感愈演愈烈。
薛浮揉了揉眉心,脑海烦得些胀,某种情绪也积蓄在心中。
他当然……可以把那些捐出的东西都买回来。
只是这样,也算作薛慈的贴身物吗?
一个本来很简单的要求,却在薛浮这里举步维艰起来。以前被刻意忽略掉的一些事,也渐清晰起来。
薛父的态度在前,薛浮对这个次弟的态度,其实很难被指摘才对。
算不上兄友弟恭,但也总比其他世家生过的兄弟阋墙要好。薛浮对薛慈也没多敌意——或是从心底而生的轻蔑削减淡了敌意,偶尔还会展出一点属于兄长的温情时刻。
但是在这一刻,明面上的伪装都被无情地揭破了。
就是这样。
其实他对薛慈一点也不好。
他敷衍,轻蔑,不屑一顾,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没人知薛大爷为什么独自在房间中待了那么久,总之当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平那副高不可攀,冷淡又强势的模样了。
公寓当中的物品既然已经无收回来了,薛浮才又往了薛慈领导的分公司。